南昌,七月!空气中弥漫着这个季节该有的闷热。
楚天歌形色匆忙的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下起了这个城市少见的雷雨。
雨,越下越大。
人,越走越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向未知的的彼岸,雨一滴一滴的浸透单薄的衣衫。
雨未停,是因为时间不曾停止,如果时间能停止该多好
许多事、许多人都有不会因此而擦肩。但是可能么?
呼~楚天歌深出了一口气,甩了甩被雨打湿的头发。
推开了门直径走了进去。看到咨询台前的工作人员后,不等她开口。
“你好!请问林涵雅在哪个房间?”楚天歌问道。
“你好先生,你所说的人在楼楼七十号病房”工作人员敲打了面前的电脑后抬起头答道。
楚天歌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转身就走上去。
来到所说的门口后透过玻璃窗,看到房间林涵雅的父母亲和妹妹林涵馨神色黯然的站在病床前。
咔嚓!一声轻响,楚天歌推门而入。看了床上睡着的人良久!良久
谁也没有开口,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打在玻璃窗上啪啪直响,这让原本有些沉闷的病房更加压抑,仿佛空气一下全被抽空,只留下浓烈的悲与伤在那些承载着关心与爱恋的心灵飘荡、肆意飞扬!
“小楚,你出来下。”突然,林涵雅的父亲林国华打破了沉默。
楚天歌跟随林国华来到等候室,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天歌。
“这不怪你,你们都年轻。何况那个时候都在气头上,你没有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林国华压低了语气说道。
楚天歌没有说话,抑或说不出话,自从得知林涵雅出事,到现在为止。他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或是说不出话吧!
林国华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份没有开封的信,递给了楚天歌。他机械的抬起手接住了那份不曾开启的信。
突然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看向林国华,“是涵雅?让您转交给我的?”这原本“是”或者“不是”可以回答的问题,楚天歌却用两个自己不确定的问句,然后求救般看着林国华问道。
“这是小雅在手术前写给你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这里并不需要你,好好保重!”林国华有些冷漠的语气飘进了楚天歌的耳膜,也刺痛了他的心。
楚天歌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唯独没有忘记的是那句:“这是小雅手术前写给你的”。
它就像咒语一样一直盘旋在脑海久久不肯消散、更不曾离去。
楚天歌近乎崇拜的拆开了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叠成千纸鹤的信笺,一段清秀的文字跃然纸上:
天歌:
此时此刻,你大概还在睡觉吧,下午听爸爸说我要做手术了,他们都对我说我只是一点小毛病。
可是我感觉我这次病的很厉害近几天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有的时候胃好痛,好痛。
我好想扑进你的怀里,那样可能就不会这么痛了,我真后悔那时候和你吵架,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在医院了。我真是恨死这个到处都弥漫这药水味的地方了。
我不怪你没有来看我,我打电话给你只是因为我很想你。
我想你照顾我,想看着你为了我焦急的神情,哪怕再也没有明天。
这难道就是你以前说过的“晴天恋上冰”么?难倒真的只有误会过了,伤害彼此后才能爱的更彻底,更深么?就算是这样。总得给我们一个时间去误会、去伤害吧!
对不起!两个月前的那天,我不该向你发火的,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
爸妈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病的事。我知道我病得很严重,多想你在我身边陪着、多想依偎在你怀里,恶作剧般的看你急的样子。
嘻!我是不是很坏?写着写着感觉没有那么悲伤了。但是还是很想你,这段时间我想起我们从对头到朋友,再从朋友到恋人。感觉时间过的那么那么快。
假如!我从此不在了,你不准旷课,不准玩游戏。
假如!我从此不在了,你要按时吃饭,不准喝酒,少抽烟。
假如!我从此不在了,你找个懂你的人,去好好呵护她,就像呵护我一样。
手术时间快到了,就此搁笔,祝福我吧!就像我为你祈祷一样!
-涵雅
良久,楚天歌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顺着墙壁滑到在角落里,他流出了人生中第一滴情泪。
无情的雨呵!冲洗着街道的尘埃,直到路面露出清洁的水泥。
绝望的泪呵!演绎着悲伤的情绪,直到心里留下狰狞的伤口!
晴天!恋上冰!
飞蛾扑火般的无悔,浴火重生般的凄美。演绎着无悔、凄惨、绝望的乐章。
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