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忙碌,椭圆的月亮犹如美人的肌肤,冰清玉洁而又温柔婉约。不管地上的人们如何的喧嚣世故,她还是在沉静的看着每一个人。只要你能够去用心的看她,她总会深情的看你。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现在的格凸河畔,消瘦的河水在细细私语,绕过如眉峰一般的山峰,盈盈仿佛情人的秋波。
河畔还有两个人,像两块石头一般,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着。
“马大哥,你们家三保长的真结实……”
“嗯,那个保儿也不错……”
“今天的月亮好亮啊……”
“这条河水好清澈啊……”
“马大哥,要不我们回驿站吧……”
“好啊……”
“那我们真的回去了……”
“嗯……回去也没事,要不再坐会儿……”
两个加起来快五十的人好像都没怎么谈过恋爱,也似乎没有怎么约过会,就这个表现足以让现代的中学生蒙羞。
“我靠!不就是喜欢人家,想和人家约会谈心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马文铭的小心脏怦怦的跳,加速涌动的脉搏似乎比格凸河的水流之声还要汹涌。一边搭讪,一边为自己只会说这些没营养的片儿汤话羞惭不已。感情这谈恋爱也是一门学问啊!
“要不……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马文铭总算是灵机一动,想起少数民族喜欢对山歌,又想起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那就来一个《凤求凰》的现场模仿秀呗!
再说,这卓文君是寡妇,舍兹也是寡妇,还是寡妇带着拖油瓶的升级版。
“好啊……你唱歌……”
舍兹刚开始脸上一松,她的心里也是比上箭的弓弦拉得还要紧,看到马文铭总算想出来了一个节目,不由得呼了一口气。但是一想起马文铭在从昆明回元江路上的那个叫什么摇滚的山歌,头皮又一阵发麻。
现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就有山,街道上有城管,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吧?
“村里有个姑娘叫奢香,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马文铭这厮这时倒是有了一丝灵感,一张嘴把李春波早产了六百多年。
“嗡……”
脑海中像是被电击一般,舍兹感受到咫尺之外传递过来的高压电波。月色虽然清凉如玉,明显的看到一朵红霞突然从舍兹白皙的脖颈上升起,渐渐的渲染到了脸上,慢慢的连额头都变成了红色。
“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但是这可能吗……”
舍兹高速跳动的心被一趟飞驰过来的火车迎面碰撞,撞的粉碎。
“舍兹,你怎么了?没事吧?”
马文铭看到舍兹羞红的脸突然血色全无,不禁吓了一跳。难道是自己感觉有误,犯了猥亵骚扰流氓罪?
“马大哥,这歌真好听……,可惜没有早七年听到……”
本来还强自镇定的舍兹一听到马文铭体贴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泪珠儿就滚了下来。哽咽着双手捂住脸蛋,腾的站起来,转身向驿站的方向跑去。
“早七年听到?早七年我还是一个新兵蛋子,还在训练营里扛圆木呢?晚七年听到有什么关系?就现在的年纪二十三四岁,刚刚大学毕业,不正是谈恋爱的黄金年华吗?”
马文铭也赶紧抽身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嘀咕。
***
“平安,你就呆在这里把伤养好,之后你就去水西土司找奢香夫人……”
马文铭挥了挥手,让送行的保儿回去。
这保儿简直比喜儿还要苦命。他本是安徽滁州人,他爹平定在元朝这座房地产公司要倒台的时候,掺和了一把拆迁。不过他的运气不好,一直没有混出头来不说,还在元朝皇帝舍弃元大都逃跑,朱元璋老板的公司即将上市的时候被一支流矢给射中,去见了马克思。
在这世上,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比如二战时的苏军大将瓦杜丁,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什么恶仗、硬仗、找死仗都打过。斯大林格勒挺过来了,库尔斯克打赢了,追得德军名将曼斯坦因到处跑,如此猛人,竟然在战役结束,到地方检查工作的时候,遇上了一帮土匪,腿上挨了一冷枪。按说伤也不重,偏偏就没抢救过来,就这么死了。
平定的情况大致如此。啥也别说了,总之一句话,这就是命。
平安后来就跟着老娘一路迁徙,颠沛流离。后来老娘也被尘世间的风刀霜剑给割掉了性命,平安就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可怜的他一没田二没土三没技艺,只有一把子力气,看到这里筑城,就到这里找了活计糊口。却被那个慈悲的管事老爷非常人性化的打烂了屁股。
马文铭很是看重小伙子那一膀子力气,本来想带他走,好好培养他,不过他屁股的伤处非常给力,这总不能单给他搞一辆劳斯莱斯吧?故而就给他留了一些银子,让他把伤养好了之后,到舍兹那里谋一份差事,要是调教的好的话,舍兹门口也多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