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陆陆续续有叛军回援,不过他们并未靠近城池,而是远远的依据附近的山寨,等候大军。又过了三日,终于有大队援军杀到。随着这大队的援军杀到,开南州城下的军帐重重叠叠的连了起来。
按照军帐的规模估计,这回援的军队应该不低于八万人。马文铭站在城头看风景,这八万人算是叛军主力,兵器铠甲看上去比当日室撒麾下的强了不少,除了装备还算齐整,居然还能看到一些骑兵马队。
不过这帮大爷还是没有急着攻城,只是领兵在城门外大张旗鼓搞了一次游行示威,然后又回去加固了一下自己的营帐。
“这帮叛军好生奇怪,粮仓都被咱们端了,却又不肯往回抢!”站在城楼上,张锁对着远处的旌旗指指点点。
“他们越着急夺回开南州,越是要在咱们面前显得好整以暇。这样,让不明就里者以为他们底气十足,没等战,气势上先输了三分!不信你们等着瞧,最迟到今天傍晚,叛军肯定大举来攻!”
马文铭笑着在旁边解释。他经过的场面太多了,这帮少数民族心眼本来就没有这么多洞洞,这狡诈阴狠的“毒刺”顺口就把他们那点小心思就给抖落了出来。不过在张锁他们看起来,这也可以叫做鞭辟入里。
果然,才过了下午申时,叛军就迫不及待的敲锣打鼓的开张了。这回,叛军们除了那些矮脚滇马骑兵在下面开道之外,又多了十几棵大树做成的撞锤,还有几十张新造的云梯。由前排的士兵们抬着,看上去气势汹汹。
“唉!叛军就是叛军,这攻城方法是师娘教的吧?树皮都没剥干净,就好意思拿来做云梯!”马文铭轻蔑的向城下扫了一眼,淡淡地点评。
众人闻言远眺,果然在在云梯的边缘看见一抹绿幽幽的东西。当即指指点点,把这个新发现传了开去。那些才训练的一周的新兵本来吓得要死,见将校们谈笑自若,胆子就稍稍壮了些。待敌军靠近了,看清楚了云梯和撞锤上的树皮,更觉对方形象滑稽可笑。不知不觉间,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叛军的攻城技巧乏善可陈,刚靠近城墙,便是数轮仰射。当发现自家弟兄的箭法实在收不到什么杀敌效果,中军旗号一变,立刻有死士抬着撞锤和云梯扑向了城门和城墙。守城者的射技与攻城者在半斤八两之间,羽箭拦截了几次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攻城器械和城墙有了接触。
“扔滚木!”
高夫帅“腾”地跳了起来,大声喝道。这抚州门是他的地盘,这个时候马文铭已经退下去了。守城的士兵放下弓,从城垛口后抬起滚木,顺着云梯的砸将下去。城下陆续响起一片哀嚎之声,试图爬城和扶云梯的叛军纷纷被砸倒,攻势登时一滞。几个参加过战场的老兵趁机抄起挠钩,钩住云梯末端,沿城墙方向用力一拉,表面还带着树皮的云梯扒不住城墙,顺着挠钩的方向滑倒,将城下的叛军又砸翻了一大片。
“放钉拍!”
眼看一击得手,高夫帅继续发威。守卫在城门上方的将士们放开铁钩,三把五尺多长,两尺多宽,上面布满铁钉的厚木板伴着铁链声砸了下去。正抱着巨树和城门叫劲儿的敌军猝不急防,被钉拍拍倒了十几个。幸存的人力量不足,整根撞锤脱手落地。霹雳吧啦,将撞门者压了各人仰马翻。
叛军的士气本来就不高,受了迎头一击,立刻潮水般后退。
“别浪费滚木,放箭,放箭,瞄准了射!”
见敌军气势稍沮,高夫帅立刻改变策略。在刚刚升官的老兵带领下,那些新兵从城头上捡起弓,探出半个身子,瞄准了匆忙后撤敌军又是一通箭雨。
这回射击的效果比刚才好得多,匆忙逃窜的敌军既没有弓箭手掩护,也没有盾牌遮挡,伤亡惨重。
“继续射,继续!”高夫帅没有一点游击将军的风度,大喊大叫,大吹大擂的督促着弟兄们搭上箭,从背后又把五、六十名运气不佳者射死在回撤途中。
“收钉拍,收钉拍。停止放箭,停止放箭!”
高夫帅在城头来回跑动,沉稳的声音给兴奋的新兵们降温。第一个回合结束,他麾下的弟兄损失了不到二十个,而城墙下的死者和伤者,加在一起却足足有五百余。照这个样子再来几回,下面的人头就够这些兄弟们一个个升上一级了。
匆匆退下去的敌军被集中了起来,当着敌我双方的面,刚才带队的叛将被执行了军法。经过简单的威胁和动员,叛军在一名新任领导的带领下,再次向城墙靠拢。先是羽箭压制性射击,然后是快速冲锋。在同伴的尸体上扶起云梯,抬起撞锤,试图以生命为代价创造奇迹。
高夫帅跟那位领导没有交情,连酒都没有喝过一次,所以决定不给敌军创造奇迹的机会,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在城墙上来回跑动,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调整着战术。滚木、擂石、钉拍、挠钩,杨苴在城头配备的防守器械终于派上了用场。叛军一波波靠近,又被一波波砸死在城墙下。尸体很快堆成小山,叛军却踩着同伴的尸体,蝼蚁般向城头攀爬。
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守军的动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