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袁聂嗓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兰姐几乎日夜陪伴着他,他明显看得出来,兰姐憔悴了许多。
兰姐让袁聂呆在一旁,自己一个人收拾好东西,道:“袁聂,我们走吧!”
袁聂正呆呆地注视着兰姐,见她突然对自己说话,又发现自己在盯着她看,有点不好意思,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脱口而出道:“兰姐,你真美!”
兰姐第一次听袁聂当面夸自己,欣喜异常,但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再说此时旁边还有其他病人,只是若无其事道:“哼,病了这几天,怎么就油嘴滑舌起来了,净说好听的哄姐姐,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就会说话了?你到底去过什么地方,跟着什么人学了这些话!”
袁聂还以为兰姐真的生气了。
出事后袁聂刚醒过来时,兰姐对他来说,和周围的任何人一样,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袁聂对兰姐的熟悉,也就是本来之后才慢慢产生的。
而兰姐看他还是一如从前,这两年多来,兰姐是看着袁聂一步一步从她的批发部,到宏伟公司,后来又到了问鼎集团,他们之间对彼此的认识,完全不对称,所以这种关系会很奇怪。
由于袁聂的意识里面,只剩下了一片模糊,他记不起任何人任何事,所以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和新的记忆中的第一个兰姐,自然格外看重,虽然才不过三两天的功夫,袁聂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袁聂心想,幸好,他的脑袋只是忘记了人间的是是非非,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傻瓜,否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表姐!
袁聂觉得他的脑袋就好像几天前刚刚被格式化了一次,原来存储的内容,都被一个调皮的人给删除了,现在里面的内容极少,少到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兰姐那张美丽的脸庞。
“我们去哪里呢?”袁聂和兰姐走出了医院,茫然地看着这个城市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兰姐笑道:“你还没有在这个地方呆够啊,味道难闻死了,我先带你去一趟公司,到你工作过的环境看看,也许你能够恢复一些记忆,这是医生说的,你一定要做到啊。”
“哦。”袁聂只能机械地答应着,他对兰姐说的公司一点概念都没有,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可是他想,对于美女的建议,怎么能够拒绝呢?
兰姐先开车带着袁聂去了问鼎集团的生产工厂。
她先让袁聂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给韩厂长说了袁聂的情况。
韩厂长看大美女又再次光临,早就乐得合不拢嘴,笑道:“兰总,你放心,只管把袁聂放在这里,年轻人有点病有点灾的也正常,我保证天天给他讲这段时间在这里工作的事情,说不定明天就好了也不一定,再说除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和他一起住宿舍的同事,叫王小巴,到时我也安排他好好地帮袁聂恢复一下。”
兰姐听韩厂长叫自己兰总,而不称呼自己的姓,觉得有点怪异,但又不好纠正,忙笑道:“韩厂长有这份心,我自然非常感谢,但我表弟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医生说还要在家调养个三、五天才能工作,所以我今天只想带他来这个地方转转,过几天再让他来上班,还请韩厂长多多照顾。还有,你不要叫‘总’‘总’的,我们那个小贸易公司,比不得你们这个大集团!”
兰姐话还没有说话,韩厂长就道:“是要调养一下,若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先休息上三天,如果还不好的话,你再打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他说着把一张名牌掏出来,又用一支圆珠笔把他的电话号码专门划出来,才递到兰姐手里。
没等兰姐说话,他怪怪地一笑,道:“你不让我叫你兰总,我叫你什么好啊,去掉总,只叫你兰,也不合适啊。”
兰姐听了,笑道:“韩厂长真会说笑。”
她接过来韩厂长的名片,看了几眼,忽又掩嘴扑哧一笑。
原来,韩厂长的名牌上,还有他本人的照片。
他人本就长得粗犷,拍照时又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像动物世界里的黑猩猩,兰姐说袁聂还在外边等着,要出去叫袁聂进来。
韩厂长无奈,只好小跑几步,过去给兰姐开门,兰姐从后面看到她跑步的姿势,觉得更像猩猩,虽拼命控制,还是笑个不住。
韩厂长看她笑得可爱,也跟着傻笑,但又不明所以,道:“见笑了,见笑了!是不是我的名片印得太难看了?”
兰姐道:“印得很精美,我还几乎没看到过有人把照片印到名牌上呢!还有韩厂长,你还记得我前两天来给袁聂请假,我们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要不然我来之前,怎么能打得通你的电话呢?你干嘛还要专门划出来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啊?”
韩厂长笑道:“我当你是为什么这么高兴,笑成这样,原来竟为这个。呵呵,我不是怕你万一手机出了什么问题,就不记得我的号码了吗?还有啊,我本人的个人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要是碰到有缘之人,人家看到我的照片,也就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