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正要行刑,听到有人吼叫,只好停在那里,且看杨叔脸色行事。
自从罗辉走进大厅,氛围一直就剑拔弩张,众人情绪跌宕起伏,早就忘了杨叔旁边还坐了一个外来之人。
这次,因罗辉闯了大祸,杨叔当众责罚,欲动家刑,大家虽于心不忍,又知事关重大,牵扯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遂不敢再行劝阻,也有一些人,早就看他不顺眼,暗怪杨叔管教不严,以致今日之患。
因此,人数虽多,也只有陈山冒死阻拦,不过,为避免激怒杨叔,他现也已被兄弟几个上前死死抱住。
罗辉被刑具所困,知道在劫难逃,反倒放弃了挣扎,冷笑一声,闭了眼睛,任其行刑。
一人手执利刃,就要上前割掉罗辉的舌头。
人群里传来惊呼声,好多人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想到袁聂竟然站了起来。
“住手!”一个格外响亮却又在发抖的声音叫道。
当所有人的目光投过来时,袁聂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袁聂颤抖道:“杨叔,我之前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让来这里做什么,我更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但是你们没有资格草菅人命。”袁聂说出这几句话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哪里来的勇气。
陈山听到袁聂的话,也是脸色一变,他一边担心罗辉受刑,一边又担心袁聂惹上麻烦,再起波澜。
刚刚可大庭广众之下,陈山已经为罗辉求情未果,如若一味坚持,只怕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引得杨叔更加不信任大家,以致惩罚加剧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容易他才忍耐住自己的心情,没想到袁聂又开始不忿,此刻他只希望不要再生事端,都别再冲动行事,以免最终闹到不可收拾。
杨叔听了袁聂的话,道:“袁聂,你是个好孩子,心地良善,自然是同情罗辉。可是你刚刚才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让你的哥哥们给你讲清楚我们这里的事情,所以你很多问题你看不清楚,不明就里。等日后时间长了,知道了前因后果,你就会明白,有些错误不能犯,有些人不能饶恕,否则到最后悔之莫及,所有的人都将因他而毁。”
袁聂道:“杨叔,罗辉才多大年纪,就算犯点错误,你尽可以好好教导,或严加约束,或打或骂,若只是像现在粗暴处理,不给他改过的机会,只怕毁了他的一生。”
杨叔道:“我之所以让大家都来,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让大家都看看,不服管教,恣意妄为,不顾大局,只求一已私利是什么下场!”
杨叔说完,脸色愈发冷峻。
陈山虽知道杨叔看好袁聂,不会轻易将他怎么样,可又担心此刻袁聂强自为罗辉出头,落下个“慈不掌兵”的印象,影响他的发展,思考至此,忙道:“袁聂,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还是少说话为好。”
周围的小弟们刚才因为要对罗辉行刑,都吓得噤若寒蝉,平素也知道杨叔向来下手狠辣,不容情面,无不战战兢兢。
可眼下又见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虽见他是为罗辉求情,可当众人发现他竟敢对杨叔的命令指手划脚,又觉得他不尊重杨叔,于是大家一下又忘了刚才形势,开始恼怒眼前这个小子太不自量力,妄自尊大,不知好歹,都对他怒目而视。
袁聂见惹了众怒,反而不再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总之他觉得想救下罗辉,他又提起一口气,道:“听杨叔口气,罗辉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即使这样,也不该罚他一人,他有没有同伙,有没有同事,有没有兄弟,有没有下属,为什么独罚他一人,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样做公平何来,又怎么能怪罗辉心里不服?”
底下的人听到袁聂这样讲,又是一阵低声议论,有人觉得这小子在故意挑事,试图使更多的人受罚。
而有几个脑袋转的快的人,却立刻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知道他想把更多的人绕了进来,为的是达到法不责众的目的。
果然,正在拦着陈山的五兄弟听了袁聂的话,都面露惭色,觉得平常和罗辉交流不够,以致他走了邪路,遭人利用,才误了大事。
“再说,”袁聂忽然对着杨叔道:“自古道,‘子不教,父之过’,罗辉虽无父母,自然打小就跟着您,还有他的这群兄弟,他的一食一行,日常言语,行动做事,莫不是模仿你们,他的错误怎么能独自承担?”
杨叔听了,心中大怒,冷笑道:“袁聂,你太放肆了,哪里轮到你来教训我,你别以为我专门请了你来,就可以自以为是,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事?”
袁聂听他言语有所缓和,忙道:“杨叔,我知道他肯定犯了大错,才惹得您如此动怒,我觉得现在与其忙着先惩罚他,还不如赶快想办法看如何补救,如果能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岂不两全其美?”
杨叔听了袁聂的话,道:“我的决定岂是你三言两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