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留宿客人也是应该的。”钟离祈见他这般有礼貌便心生了些好感,觉着这小公子不会是什么坏人——但她也不傻自然是要留些心眼儿,这种时刻万不能大意。
片刻过后,钟离祈便引着那小公子上二楼阁楼去了,奚苏柚算着账本也累了刚打算小睡一会儿,明欢那大嗓门又把他给吼清醒了。
“掌柜的,酒取来了。”明欢合着伞抖落了一身的雨,刘二在身后搬着酒进来,笑憨憨的。
这两人到真有种平凡夫妻的模样,奚苏柚笑着,“别累坏了刘二。”
刘二一听老实人总是容易害羞,便说道,“不累不累。”
奚苏柚见二人在这儿,起身上了楼,去看看阿袭,自己不亲眼去看看还是感觉心上吊着块肉的感觉,心事重重。
推了门即使小心翼翼,就怕惊扰了阿袭。
这回阿袭面色好多了,连干燥苍白的唇也有了些色泽,禁阖着的眼眸,长而卷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阴翳。
奚苏柚看着就笑了,伸手拂了拂他长而卷的睫毛,有些痒痒的刷过自己冰凉的指腹。
“阿袭,不管你对我有情亦或是做戏。”
他伏在他的胸膛,青丝散乱在床沿,他闭着有些湿润眼眸嘴里轻声说道,侧着耳朵细听他微弱的心跳声音,扑通扑通——与自己的心跳频率一致。
“我都认了。”
他喃喃着说完这句话,便睡了过去,睡得极其安稳,已经好久未曾睡得如此安稳了。
绵绵细雨依旧不断,像是情意一般绵绵不断。
——
第二日早,雨还在下,当真是令人烦躁。
奚苏柚猛然醒来,面色微白,右手被自己靠麻了,见床上人儿一如既往闭着眼,他便叹了口气。
起了身,抖了抖褶皱的白衣,眼眸望向窗外依旧是密密细雨,一片青灰色蒙了眼眸。
再回首,却见他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微动,自己便愣在那里,一身白衣傲然忽的就红了眼眸,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只是愣愣上前,跪落在床边,伸出冰凉的手握住少年微动的手,少年的温度传到自己的手心。他便笑了,那是从未见过的笑意,璨若阳光恍若星辰,眼角唇角连眉梢均挂着暖暖的笑意比得过春日开起的花骨朵儿,如仙下凡当真是美好。
“阿袭。”他唤了句,声音柔柔的带着满满的笑意。
袭清蔚只是觉得一片混沌,处在黑暗之中无法动弹,仿佛身子被水紧紧的缠住一点一点的窒息,想挣扎却被水里的水草缠的更深些,出不来,怎么样都出不来。
知道听见一句呼唤,听见一句软软的声音,他在叫阿袭,阿袭,阿袭,便冲进了他心里——那个披着朵朵桃花的温柔少年啊。
袭清蔚紧阖的眼眸微微转动,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眸,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他又闭上眼眸。直到习惯了这柔柔的光线,半睁着眼眸。
入眼的,是他。
与他温柔的眼眸相对,那个少年一如既往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暖。
袭清蔚嘴角微动,“苏柚。”
奚苏柚笑着眼角便笑出了泪,“阿袭。”
钟离祈和明欢也都上来了,钟离祈当真是惊喜极了,连忙便唤着明欢去熬了药,瞧着都不嫌烫便端着药上来了。明欢也很好奇那个身受重伤的公子是谁,为什么被小姐和掌柜的这般如视珍宝。
“阿袭……”钟离祈盈盈走来,眼眸微闪,端着热乎乎的药,笑着说,“阿袭快把药喝了吧,身子才刚好吧?”
袭清蔚的眼眸如往常般清冷,有些模糊,怕是还没好。
徐诚槺那些人倒真是歹毒,断了他筋脉还想瞎了他双眼,若没有央籽,当真不知后果会如何——恐怕会是天下血流成河吧?
奚苏柚起身端来药,喂给袭清蔚。
袭清蔚不说话,只是喝着,他有太多疑问,喉咙却有些疼,温热的药有些苦涩入了口便舒服了许多。
微蹙眉头,钟离祈递上一颗蜜枣,当日林子卿送来给奚苏柚的蜜枣还剩着很多呢。
外头绵绵细雨有仿佛要停的样子。
“掌柜的!来壶酒!”楼下有人大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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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小陵子发誓要给他们温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