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佐助的指尖抽走。
天夜转动手腕,即使看不清,他也能直觉那块地方已经红了。
“真用力。”
不再多做言语,仅仅只以简单的三个字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是天夜发现,不过转眼,他的手又被某人抓在了手里。
“喂……”
在天夜「有话就直说,不要动不动就抓来抓去」的眼神攻击下,佐助同学依旧不屈不挠不放手,一双清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天夜,像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慢吞吞地开口了。
“天夜,你认为什么才是忍者?”
“……怎么了?”
他一直在想,一直在思考那个人的话。
什么才是忍者?
沾满鲜血、无情无义的杀戮者?还是……一个剔除了所有感情的工具,被人当棋子一样利用?
他想不明白。
尽管知道忍者有时候有不得不面对和必须做的事,但是……难道忍者不是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生活吗?
天夜从佐助的眼里看到了那份天真。
即便是半个月后的现在,他也仍然看到了那份不曾磨去的天真。
天夜微沉眸色,冷不防的从那张凉薄的唇中吐出五个字。
“生存和杀戮。”
“什么?”脑中警铃作响。
“这么说,没有杀戮就无法生存,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沾上鲜血,对忍者来说,生存和杀戮不可分割,因为这既是他们存在的本义,也是无法更改的真理。”
天夜毫不避讳地迎上佐助的目光,咬字清晰而绝对,震撼人心。
佐助久久回不过神。
他确实感觉到了那份言语中的分量。
可他震撼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天夜过于了解「忍者」和成为忍者的决心。
从以前也是,天夜清楚地知道何谓忍界,何谓忍者,也了解这世界有怎样的危险等待他,不曾迷惘。
天夜拥有的觉悟远远超过了他。
可是他在做什么?
一度下定的决心,却为了一个可能跟天夜同族的家伙产生动摇,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这样是不行的。
根本不行。
理智告诉他,如果不能拿出相当的觉悟,那么迎接他的便将只会是比那时候糟糕千百倍的结局,没有例外。
5年了……
从5年前开始,全部从那天开始,生活的方式、思考的方式,现在的他的全部都和眼前的这家伙有关。
佐助的眼睛清楚地捕捉住那双富有光泽的幽蓝瞳眸。
即使在如此黑暗的空间中,他也能捕捉到这双特别的眼眸。
干净,明媚,不曾染上丝毫杂色……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吸收光线、绽放光芒。
……一如最初。
是啊,天夜总是这样,不论什么情况下,总能明确目标,毫不迷茫地往前走。
总是绝对……而任性。
从认识最初开始,天夜就从未改变。
反观自己,却渐渐沉浸在习惯了天夜的幸福里,不知不觉间变得软弱……
以前自己常常会反复做同一个梦。
一片漆黑,周围空无一物,不管跑到哪都是无尽的黑暗。
恐惧、慌乱、不安……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压迫着他。
听见的,仅仅只有自己不断加快的清晰心跳声。
就是在那样的世界中,突然有一双手伸到了眼前。
漫无边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只手无疑成为了他全部希望的寄托。
是一根浮木,是一根蜘蛛丝,是一丝徘徊在昏暗寒冷的森林中突然出现的透过叶隙的光线,是唯一将他从这片无止尽的绝望中拯救出来的希望之光。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这只手。
哪怕这个决定会使他堕入更深处……
紧紧地抓住这只手。
即使在如此的黑暗中,他也知道,那只手一定就是天夜的。
一度停滞的步伐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一样,两人在漆黑的空间踏出脚步。
被涂得一片漆黑看不见终点的长路上,他被那只手拉住一起前行。
像是知道明确的目标一样,对方的脚步不曾停滞,不断地……毫无迷惘地前行着。
从那个时候起,那个时候也是……
佐助轻垂下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
天夜总是那样,明确地知道未来的方向,从不迷茫,甚至还会在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
“该不会……到现在还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吧,佐助?”
既然不抓着他疼了他也就懒得去管了,也许天夜从来没发现,某些肢体接触方面,自己是异常的纵容佐助这件事。因为在他看来,佐助所选择的未来,比起这些小摸小碰压根算不了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天夜的目光顷刻间变得锐利起来,“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