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峰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终于张开了口,声音流泻而出:“大家……”这两个字暗哑而干涩,紧巴巴的,听得众人的心都紧绷起来。
落峰沉下眸子,声音平缓起来,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慌,不能急,“大家都仔细听我说!”
落峰沉静无波的黑眸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将大家的心都安了下来,他的声音很稳很沉,那种少年特有的青涩嗓音并没有减弱他话语里的信服感,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印在了大家的心上,“大家,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下面已经没有了站脚的空地,遍地的虫子,我们下不去。”
没有一个人接话,落峰看着大家沉静的面容,舒了口气,他真担心有人会急得做出什么来,“我们在空中,长生的泣血凤头鸟皇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时辰,而诗无声大哥,他实力在御圣后期,恐怕能坚持的更久一些,但是最多也就三个时辰。”
诗无声保守的估计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最多还能坚持两个半时辰,这是我的极限了。”
落峰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用精神力查谈了一下,情况非常的糟糕,虫军并没有涌出这个村落,它们出不去,具体的原因我还不太清楚,但是值得高兴的是它们没有出去肆虐,不然我想整个神落国恐怕会像这个村落一样被夷为平地!”
所有的人都暗暗心惊,刚刚他们被这狰狞的虫海给惊住了,都没有想到这些,知道顾平提醒了他们,他们才意识到这些,直到落峰告诉他们虫海没有蔓延出去,他们的心才安定下来,不过,要提的是,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虫军既然没有流出去,那么……”
落峰接着说道:“异兽虫军并没有流出去,外面的百姓安全了,可是我们还在村子里!”
“我刚刚查探到,那些虫子都在村们口处钻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大裂缝中,那个裂缝和我们脚下最底层的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是连接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这些虫子是在上下绕着一个圆圈在跑,看他们红红的愤怒眼睛,我想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落峰直接说了开来:“换句话说,我们脚下的虫海是不会终止的,我们如果坚持不住了,就会掉下去,掉进虫海里,被那些恶心的虫子淹没。”
醉魔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坛酒,灌了一大口,惺忪的醉眼此时清澈见底,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我这一辈子,最舍不得就是这酒!心里最期待的就是一个安稳的家,现在家有了,酒也有了,我这一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缺憾是没能到家走上一遭……”淡淡的伤感笼罩在了司空独等人的心头。
醉魔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这辈子最疯狂最明智的决定就是追随了落峰这个半大的孩子当主人。”
现在的醉魔并不知道这句话他在未来的日子中会一遍一遍的向别人提起,并一次次的想追问的后代讲述着他和落峰冕下在一起冒险的那些日子。
司空独看着落峰戏谑的说道:“我也没有后悔过追随你,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你说的那句话,你说让我们一起去未来的家,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我是个恋家的人,可是我自从记事起就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我自己和我的生命剥夺匕首……”司空独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在这临死之前,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暴露了自己的软弱,。
猎人王他只是一个孤独之人,一辈子与血相伴,杀人为生,软弱只会要了他的命。
诗无声这是笑得狂野,不再矜持优雅:“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幽蓝的双瞳带着一种迷离的色彩,没了往日的那种深邃,他的声音优美的就像是大提琴的独奏:“我诗无声本是皇亲贵胄,谁料竟被皇室的亲人放逐出境,做了神仆,紧紧因为我的名字,仅仅因为我的名字是“声”和圣子大人的名字重叠了,他们就认为我与圣子明月声犯冲,非得处死我,谁他妈的非要活着了!你们想我死,我偏要活得比你们都潇洒,比你们都快活,偏偏在你们面前晃荡,恶心死你们!我偏不死!”痛痛快快的宣泄完了,诗无声的脸上狂乱的神情一敛,就恢复了贵公子的模样,幽深的蓝眸里有种光亮在闪耀,落峰知道那种光亮叫做满足:“我这一辈子,能够好好的写诗、修炼,足矣!”
呼延废抢过了醉魔的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尽:“我呼延废这一生,最幸运的是遇到了落峰,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查出陷害我家族的幕后主谋,没能手刃仇人!”
“啪!”
酒坛的碎片溅了一地,像是一朵开到极艳的花。
顾平这个绝强的青年此刻很是平静,他说道:“落峰你是我的主人,呼延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你们死在一起,此生无悔。”
夏侯长生狭长的凤眸弯得像是漂亮的月牙,他的声音磁性而惑人,他转头看向落峰,精致的小脸在玄衣的印花衣领的衬托下越发的白皙动人,美得惊心动魄。他的眼里只有落峰的身影,他张开了口,磁性的声音此刻有着少女才有的柔软:“落峰,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落峰看着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