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帝狠硬的威仪压了下去。
“是臣妾所绘。”安贵妃低着头轻语,一阵冷风吹过,她不停的打着寒颤。
“这幅?”景盛帝将画册中的一件喜袍指给她看。
安贵妃看过去,正是她想巴结太子妃的那款,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只是说:“是臣妾所绘。”
‘啪’的一声,画册一下子摔在了安贵妃的脸上,将安贵妃打倒在地,她煞白无色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印。
安贵妃懵了,无数寒意侵击体肤,置身于万丈冰窟,也不及这般冷痛入骨,心胆俱裂,好看的小说:。
歌细黛捏了捏手指,皇帝老子真是无比的薄凉,安贵妃身怀着龙种,衣裳湿透,冻得哆哆嗦嗦的,却引不起他的一丝怜惜。就连让安贵妃回宫换干净的衣裳也不准,那甩手的一摔,绝情至极。
徐知达习以为常,还希望皇帝老子继续动手,最好把安贵妃打死。
“是你所绘?”景盛帝嗜血的阴戾笼罩着那个柔弱的女子。
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安贵妃不停的哆嗦,惶恐的不知所措,只是双手护着小腹。
“朕在问你话。”景盛帝突然俯□,一把抓起可怜的女子,怒粗的气息就喷在她脸上。
“是,是,是……”安贵妃被骇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点头。
景盛帝手一松,安贵妃跌倒在雪地里。只听他冷冷的道:“就地,杖毙,尸骨不留。”
就地,杖毙,尸骨不留。
风将他的话吹散了开去,洒进众人的耳膜里,格外的锋锐。
不管是谁,敢触犯皇帝老子的底线,敢挑衅皇帝老子,这就是下场。
安贵妃完全是呆傻了,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徐知达的唇角一抹喜色浮过,只等着侍从持仗而来。
歌细黛看了一眼懵怔的安贵妃,便看向景玄默——要有个人出面了。景玄默暼了一眼丫环青曼,青曼准确的迎上了景玄默的眼神。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一个丫环突然扑到了安贵妃的面前,哀声求饶,悲痛的情绪流露出护主心切,她扶着安贵妃,一只手暗自用力的掐着,要把这个呆傻的女子掐醒,“娘娘,娘娘,您快跟陛下袒白,那幅画不是娘娘所绘。”
徐知达一怔,安贵妃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丫环?
景盛帝听罢,偏了偏头斜视,神色骤然变得深沉许多。
丫环青曼哭声凄凄,“娘娘,那分明是您临摹的,您快跟陛下说啊。”
这句话,把徐知达砸得愣了一愣。
景盛帝的神色更为复杂。
歌细黛与景玄默神态自若,不露声色的旁观。
安贵妃被这个丫环弄醒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赶紧跪好,牙齿在打着颤吐字不清的急道:“陛下饶命,那幅画是臣妾临摹的。”
“临摹?”景盛帝凌厉的蹙眉。
安贵妃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只知道皇帝发怒的源头是那幅喜袍,她只有如实交待,惶恐不安的道:“那幅画是有人给臣妾的,臣妾照样临摹。”
“谁?”景盛帝的凌厉更重。
徐知达皇后感觉到天要塌了,她依旧双脚稳稳的站好,不让自己有任何失态。
安贵妃如实说:“安佑宫的丫环绿玫。”
景盛帝黑沉着脸一扭,冷视着徐知达皇后。
“安贵妃,还是诚实些好,可不要信口攀诬啊。”徐知达皇后缓缓的走过来,丝毫不显慌乱,只露出一丝惊讶。
安贵妃怔了怔,迟疑了一下,。
丫环青曼悲哀哽咽的道:“是啊,娘娘,要诚实,要把实情全都说出来,请陛下明鉴,让陛下知道娘娘是无心的。娘娘,您全都说了吧。”
安贵妃的眼神无意间的一暼,看到了歌细黛在轻轻的点头,以及她眼睛里的坚定,毫不犹豫的说道:“臣妾所言字字属实,绿玫将一幅画给了臣妾,是一幅喜袍,她对臣妾说正值太子妃大婚,可以将精美的喜袍借机会献给太子妃,颇得太子妃的好感,以后能在后宫有安身之地。”
徐知达再次将自己向安全的地方挪了挪,诧异的问:“真有此事?”
“怪不得,”歌细黛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绿玫将安贵妃推入湖里,原来是害怕事迹败露后,难逃其责,想要杀人灭口。”
惊异的眼神纷纷投射了过来,数景盛帝的眼神最为凌冽。
歌细黛踱步至殿外,语气平常的道:“启禀陛下,臣媳在途中时,远远的看到了安贵妃与绿玫,她们沿湖中长廊散步。臣媳亲眼看到绿玫将安贵妃推入湖中,”她瞧向丫环田田,众人也跟着瞧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湿透且依然恭立于侧的丫环,“正是臣媳的丫环奋不顾身的跃入湖中,救起了安贵妃。”
安贵妃自是知道感恩,面对有人质疑的神色,确定的道:“陛下,太子妃殿下说的没错,臣妾见画册被桃妃拿去,便要追回。绿玫拉住了臣妾,说走另一条路就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