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逃跑,可是周围重兵把守,戒备森严,使他没有任何出逃的机会。为此他对黄海耀和陈仕英恨之入骨,他相信地方同志和部队会设法营救自己,只是还没到时候,只要机会一到,他立即配合,主动出击,尽快逃出敌人的魔掌,然后全歼敌人,不给他们有任何喘气的机会。
当他又一次被押到黄海耀和陈仕英面前时,林文雄昂首挺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陈仕英阴阳怪气地说:“你瞧瞧,大名鼎鼎的林老虎,居然落到这种地步,太不应该了!”
林文雄说:“你陈县长除了会使阴耍滑还会什么,今天又有何新花招尽管使出来?”
黄海耀语气温和地说:“林团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是好是坏只有天知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一个堂堂正正的黄团长,居然也玩起小人之计,真是可怜啊。”林文雄昂天长啸。
陈仕英说:“林团长,说心里话,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对你的英雄气慨十分钦佩!”
林文雄不拿正眼看他,说:“陈县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在老子面前转弯抹角。”
陈仕英摇摇头,十分宛惜地说:“林团长,就凭你的威名,在我们这里随便混个一官半职也比在你们那边好啊。”
黄海耀听明白陈仕英的意思,就说:“是啊,我还缺个副团长,这样吧,不如跟我干?”
“跟你们去残杀老百姓,当刽子手,这可不是我林文雄的性格。”
“林团长,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是看得起你!”黄海耀忍着耐性说,换了平时,他早就不耐烦了。
“谢谢,我林文雄心领了,不过我做不到。”
“林团长啊,我这人一向喜欢人才,特别像你这样的人才,在我县国民政府里可以得到尽情地发挥,完全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与抱负。”陈仕英和黄海耀一唱一和。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该走了!”林文雄不想与他们费口舌。
“可惜啊,林团长,你把自己当个人物,可是你们的组织并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何必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们的组织呢。”陈仕英奸笑着说。
“你陈县长什么意思?”林文雄听得出他话里有话。
黄海耀说:“林团长,我抓你来并不是想要害你,我只想换回我的未婚妻赵曼枝。谁知道,你们的蓝司令不答应,他说你不够格。”
“对,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你林老虎的命不值钱,你们的组织并不管你的生死。”陈仕英接着说。
林文雄笑一笑,说:“那是,我林文雄的命不值钱,不比你们的赵小姐珍贵!”
“那你还执迷不悟,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陈仕英讥笑道。
“你才脑子有毛病,就算我们蓝司令同意,我还不答应呢,就凭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杀一个是一个,我林文雄就算是死了,也值!”
一句话骂得陈仕英和黄海耀恼羞成怒。陈仕英气呼呼地说:“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如果把我放了,你会后悔的,我会亲自逮着你,将你打成马蜂窝,你信不信?”林文雄浩然正义地说。
“那好,来人,给我拖出去毙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陈仕英怒吼。他话一说完,马上有人来押林文雄。
黄海耀急了,不解地问陈仕英:“陈县长千万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相信林团长是通情达理的人。”他担心陈县长一冲动把林文雄杀了,交换人质的事就黄了,营救赵曼枝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陈仕英听了黄海耀的劝告,这才罢罢手,对士兵说:“给我押下去!”几个士兵押着林文雄回去了。
一向狂妄的赵曼枝被江南支队关了几天,她那飞扬跋扈的气势自然低落下来,对方只将她关着,既不审也不问,似乎视她如无物,这使她感到迷惑与恐惧,她搞不清楚对方将如何处置她,更不明白自己将要落到什么下场。
逃跑的思想一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她甚至不放过任何可能逃生的机会。但是江南支队并不是傻瓜,不断派出重兵对她严加看管,几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天天盼着有人来救她,她想黄海耀肯定急得不行,或明或暗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自己,然后她想错了,事至今日,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昏时分,门边上的小窗打开了,是送饭的来了。平时对他们送来的饭菜她懒得看,天天都是南瓜咸菜,别说吃,她看着都反胃。她像疯狗一样的对着守卫吼:你们快拿走,我不吃你们的东西。她睁开眼睛一看,奇怪的是今天不同,有鸡有肉,香气四溢,另外还有一小壶酒,那个每天送饭的守卫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客气,他说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上什么路,你们是不是要杀了我?她追着守卫的背影喊。可是守卫置之不理,很快就消失了。另外一个守卫不耐烦了,冲她大骂你她娘的死到临头还叫什么,有本事到阴曹地阴找你们的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