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堤上到处是一派节日的喜庆气氛,街道和大堤上都安装了新的灯饰,霓红灯、彩灯交相辉影。肖亚琴散漫地走着,不时遇到一两个熟识的人,肖亚琴就跟他们点点头或问个好,说上两句问候的话。以前若娟跟肖亚琴散步,两人是一路走话也说了一路,两三公里长的大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头,一个来回也不觉得累。若娟不来,肖亚琴也就是草草地走,行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折了回来,且每次都有些走得心不在嫣,走走停停的,那里热闹也站到边上看一看,要不就是每到一个观景台,都凭栏往河的对面瞧瞧往河旦里看看,也不管那里有没有看头。而每次的驻足,肖亚琴都能看出不同的景象和有不同的感受。单说紫水河吧,缓缓的流水、微澜的波纹、水上倒影的点点灯光、远处忽明忽灭渔火、由远而近的游船都让人心里有万千的感慨。感慨流水的无情,感慨渔火的微小,感慨波纹的微不足道,感慨灯光于倒影才让人赞叹的无奈。肖亚琴走到一个观景台前,见那里有两个小伙子在弹着吉他歌唱,就停下来站在一旁观看。看着看着,肖亚琴忽然记起李如柏的花格子领带有些皱痕了,早些天她就想烫烫的,可一忙就忘记了。李如柏今晚要上台祝贺演员的演出成功,是要佩戴领带的,可不能让有了折皱的领带损了李如柏的形象。演出是在晚上8点开始的,肖亚琴看了看时间,刚7点,还早呢。
肖亚琴就折回去。这真是自己的一个疏忽,肖亚琴一边走一边自责着,对于这样的疏忽,如柏他一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你不是常说要做一个模范的贤妻良母吗?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要教夫相子吗?不是说要把丈夫打理得井井有条吗?怎么就偏偏忽略了这些事情呢。看上去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它反映的却是一个大问题,一叶而知秋,一滴水而见太阳,从中不就可以窥见你是个慵懒的人,是个对丈夫随便的人?
一路的紧走慢赶,不多一会功夫,肖亚琴就赶了回来。回到家门口,肖亚琴头上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如柏,你去了吗。肖亚琴边打开门边问道。
客厅里,若娟正在为李如柏系领带。恍忽间,肖亚琴感觉自己走错了门似的。肖亚琴吃了一惊,但也就是愕了一下,她很快就让自己镇静了下来,若娟可能是来找自己的吧。
来了。肖亚琴问。
嗯。若娟的声音有些硬硬的。
亚琴,若娟来找你去看晚会呢。李如柏说。
肖亚琴看了看李如柏,见领带已经系好,她想烫烫领带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再说这个话儿已显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琴姐,我们一起去看演出好吗。若娟说着转过身,把桌上的一张纸片飞快地折了一下放进了衣兜里。肖亚琴隔着一段距离,没看到纸片上写的什么,只知道纸片像是一个表格,上面写着一些字。
呵呵,我不去了,在家看电视上的晚会。肖亚琴说。
坐了一会,又说了一段的话,李如柏就和若娟去看文艺演出。李如柏先走,问若娟搭不搭他的车,若娟说她也坐了车来。若娟走前和肖亚琴聊了一会,至于若娟说了什么,肖亚琴一点印象也没有,刚才她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字儿也没有听进去。
李如柏和若娟走后,肖亚琴把身子深深地埋进沙发里,电视上的晚会已经开始,肖亚琴没有心情去看,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脑子里塞满了若娟的影子。
若娟来了多久,她真是来约自己去看晚会的吗,肖亚琴反复地问着自己。若娟以前约她出去散步,都会先给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在楼下等她。肖亚琴的手机一直开着,若娟若给她打电话她不可能接不到;如果若娟不是约她去看晚会,那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个纸片上写的又是些啥呢?为何若娟要对她遮掩?一连串的问题困缠着肖亚琴。肖亚琴是越想越理不出一个头,越想越觉得糊涂。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肖亚琴的心头。
期未考试临近,学校里双休日不再休息,全力迎考,一天,肖亚琴正在上课,同科室的******急勿勿 地跑到教室来,让她到科室里接一个电话。学校里上课是不准开手机和接听电话的。上课前,肖亚琴就把手机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肖亚琴停了课,出到教室门口,对来叫她的******说,我正在上课呢,叫他过会再打过来吧。******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后来打到了科室里,是铜川市人民医院打来的,说是李如柏出了车祸,你还是快些过去听吧。
车祸?肖亚琴的脑袋轰轰轰地响了几下,差点昏厥过去。肖老师,你没事吧,******扶了扶肖亚琴。我没事肖亚琴说。******说,肖老师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吧,这课我先代你上着,待会我再找校长帮你请个假。
谢谢你******,肖亚琴说着奔了出去。来到科室,肖亚琴抄起电话焦急地问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医院的一个护士,护士 说在去大明寺的公路上出了一个车祸,开车的姓李,叫李如柏,车上还有一个女的,现正在抢救。医院是从伤者的笔记本上看到这个电话的,故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