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肖亚琴一直没有多说话。上了床,肖亚琴都在想着心事。李如柏以为肖亚琴还在生他的气,就说一些轻松幽默的话儿来逗肖亚琴开心。说了几个笑话,肖亚琴还是无动于衷,在李如柏看来很搞笑的故事到了肖亚琴那里就变得如石头那么坚硬,根本打不动肖亚琴脸上笑的神经。李如柏侧过身,手搭在肖亚琴的肩膀上来回地摩娑,当滑动的手在肖亚琴的脖子上掠过,李如柏就又想起了一个关于项链的外国笑话。李如柏说,有个美丽的姑娘,她戴了个很漂亮的有个飞机坠子的项链,一天,姑娘发现有个小伙子死死地盯着她的项链看,姑娘就想,瞧,我的项链多漂亮,于是姑娘就问小伙子,是不是她的项链很漂亮呀。小伙子说是的,但是那个机场更是风光迷人,要是能在这个机场上开飞机,那这个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李如柏说着,搭在肖亚琴脖子上的手就做了个飞机状,欲在肖亚琴的机场上滑行,亚琴,让我在你的机场上开飞机吧,让我冲锋吧。李如柏说着就要爬上来。肖亚琴伸出手把李如柏挡了回去,放正经些,少来这一套。李如柏说谁没正经了呀,我是真的想冲锋呀。李如柏说着又要上来,肖亚琴把身侧向一边,我累,没兴趣。
那就早点休息吧,李如柏没有强攻。李如柏关了灯,没有再动肖亚琴,也因为刚才讨了个没趣,就没有说话。过了一回,肖亚琴转过身来,如柏,我有个想法。
李如柏也转过身来,面向着肖亚琴,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肖亚琴望着李如柏,虽然她看不清李如柏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在认真地听。
肖亚琴说,我想,咱认个干女儿。
李如柏说,干嘛有这种想法呢,想认谁做干女儿呢。
肖亚琴说,儿子上学去了,你又整天不在家,咱一个人好闷,有时候想要是有个人在身边陪我聊聊多好。
李如柏说,是啊。
肖亚琴说,你同意了?
李如柏说,谁呢?
肖亚琴说,你也认识的,我就不买关子了,若娟呗,你说好吗。
李如柏说,若娟是个不错的女孩,她不是经常来找你聊吗,干嘛冒出这个想法,还要扯上这个关系?
肖亚琴当然有她的想法,只要她把若娟认作了干女儿,那她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管若娟和如柏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与苗头,摊上了这层关系,就可以以这种干亲的关系把他们的不应该有的那种情感束缚住。
不可以吗,肖亚琴感到有些疑惑和不可思议。
不行,绝对不行,李如柏决绝地说。肖亚琴没问为什么,翻转身,把个背脊向着李如柏。李如柏知道自己说得语气重了些,就沉住气,把一只手搭在肖亚琴的肩膀上,向肖亚琴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李如柏说,若娟是个很不错和很有发展潜力的孩子,咱不能毁了她的前程呀,现在市里正在进行干部的调整,若娟准备安排到团市委那里去。这是若娟的一个关键时期,如果咱把若娟认做了干女儿,对若娟的前途是一百个不利的,人家会指手划脚的说,若娟是靠了我这个干爹的关系而不是凭她的本事上来的,人们所看到的,也不再是若娟的能力,而是她的关系,工作上还会服她吗?这对若娟,对咱都是不好的影响。
肖亚琴有些不高兴。肖亚琴 不高兴并不仅仅是李如柏在这件事上不答应她的要求,而是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对若娟的戒备心理和对李如柏的担心。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李如柏乃一介凡夫俗子,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毅力与意志呢?如果这一根弦没绷紧,稍有松驰就会犯错误,成为沉沦下去的根源,而且人要是在这里滑下去了,就真的是很难把脚收回。官场上的人最容易犯的两种错误是对钱的贪婪和对美色的占有,钱与美色又往往是连在一起的,攫取不义之财是为了享受美色,要尽情享受美女的温柔则又要不择手段地去捞钱,用一沓沓的钞票为美女铺开一条向你迈来的粉红色的路。所以,在经济问题上肖亚琴看得很紧,就是不让李如柏掉进这个怪圈里,那样,不仅会毁了李如柏,也会毁了肖亚琴苦心经营的这个家。
肖亚琴细细的一想,觉得李如柏说的也有道理,说句真心话,肖亚琴也希望若娟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她到底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肖亚琴说,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和把握住你的关键时期。
李如柏对肖亚琴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弄不懂,本想向肖亚琴问个明白,一会肖亚琴就进入了梦乡。
李如柏抬头看了看睡得像死猪样的肖亚琴。肖亚琴这些天为晚会的事情确是累的够呛。李如柏为肖亚琴扯了扯被子,便侧过身子,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的那种想冲锋的激情还没有完全消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胡思乱想起来,忽然间,面前一闪一闪地出现了若娟的影子,若娟那双清清澈澈的眼睛,说话时露出的洁白的牙齿,带着浅浅的酒窝的笑靥,那头飘逸的头发,是那么清晰地占据着他的脑海。李如柏睁开眼,用手揉了揉脸,又摇了摇头,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啊。当李如柏又闭上眼,若娟的影子又挥之不去地在眼前浮现,耳边还传来了若娟略带磁性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