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厚厚的一包钱,心中有些失望。一个人的改变有时候真是太容易了。
可是,面对莫青锋的变化,她还能做什么呢?
一年后,公路建设进入了尾声,莫青锋也早已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县委书记的位子上。
向秋莹去北京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学习班,学习快结束的时候,向秋莹去看望了北漂的妹妹向秋雪。向秋雪离婚后就辞去了教师,先去了深圳、武汉,后来到了北京,在一家出版社做教辅读物的校对。
向秋雪对过去的事情已经淡然,现在生活得很好,重新组建了家庭,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向秋莹来的时候,向秋雪正在网上浏览新闻。
“姐,那个禽兽终于有他应得的下场了。”向秋雪说。
向秋莹不解地望着向秋雪。
“那个水货呀,被抓了。”向秋雪说:“你还不知道吧,是今天网上的新闻。”
“哦。”向秋莹感到一丝意外,一种紧张感也袭了上来。
“是什么事儿。”向秋莹急急地问。
“你看吧,说是贪污受贿,有两千多万呢。”向秋雪把向秋莹拉到电脑前。
向秋莹紧张地看着,只是一条二三百字的简单新闻稿。向秋莹又用百度进行了搜索,关于谷水云被刑拘的信息五花八门,很多网站上都有,上面的统计有一千多条,但主要的内容还是那么二三百字。
向秋雪出去做饭了,向秋莹掏出手机,给莫青锋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断了线,向秋莹继续拨,但老是拨不进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向秋莹的心头。
莫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莫青锋也被陷了进去?向秋莹的心咚咚地跳着,呼吸也加速了,整个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过了一会,向秋莹收到莫青锋发过来的短信,短信上说他正在开会,等散会了再给她电话。看了短信,向秋莹的心才悄悄平静下来。
向秋莹又拨通了陈可强的手机。
“听说县里出事了?”向秋莹辟头就问。
“嫂子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呢。”陈可强说。
“快说说,都是什么事儿。”
陈可强说:“那是谷水云一个人的事情,初步查实贪污受贿有两千多万。”
向秋雪试探地说:“水货可是老莫提上来的,老莫不会负有领导责任吧?”
陈可强城府很深地说:“这是组织上的事情。不过请嫂子不要担心,莫书记在查处谷水云的案子上是有功劳的,他的问题最初就是莫书记发现的。”
向秋莹摸不着头脑了。
陈可强说:“谷水云多次向莫书记行贿,都被莫书记拒绝了,他送给莫书记的钱,莫书记都及时送到了纪检机关,我们就是从这里获知了谷水云犯罪的线索,加上群众的举报,检查发现了他在公路招标上弄虚作假拿回扣,在土地开发上收受开发商的贿赂。”
“水货这个事情严重吧。”向秋莹又问。
“这是我县目前最大的一个贪污受贿案件,影响相当坏,外地这个案值的,判了死刑,最低也得领个无期徒刑。”陈可强在那头说。
向秋莹从向秋雪家里出来,在返回学习住地的公共汽车上,手机响了。
电话是莫青锋打来的。
莫青锋说:“水货出事儿了,他完了。”
向秋莹许久没有听到莫青锋把谷水云叫做水货了,但这个时候听着,向秋莹心里的滋味怪怪的。
“知道了。”向秋莹说。
放下电话,向秋莹闭上了眼睛。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一直以来她都错看了莫青锋,现在她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记不得谁说过,人是一本书,而且是一本怎么读也读不透的书。莫青锋也是,而且是一部大书。她向秋莹就是终其一生也难以读得透。
向秋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汽车就带着她的疲惫,在首都的人流里穿梭,向着她暂时栖身的目的地而去。
向秋莹希望在那暂时的目的地里,她的疲惫能找到停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