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眠听荠儿的一番话。虽是说得委屈。心里对荠儿却还是大为不满。如果不是她占着二弟的心。二弟又怎么会这样的痛苦。她虽然委屈。可二弟的委屈又向哪里述说:“有些话是很难说出來的。大概二弟是不能说出口吧。如果话早说出來。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发生的。”
荠儿听夜凤眠的话。心头就是一惊。暗自回想。她都看到过什么。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与二少爷的事情。一想到二少爷曾在夜凤眠面前不经意间流露的一些蛛丝马迹。她的心砰砰乱跳。可又想到自己跟二少爷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又镇定下來。
“大少爷说的是。可这婚姻之事。哪里又能轮得到自己做主。有家法在那里且不说。当主子的成亲还好。多少还有个场面。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还有这些个风光。别的不说。就说二太太当初把我给了老爷。事先都是不知道。只是那天听说老爷到二太太这边來。收拾得干净些。二太太一句话。就成了老爷的人了。好在老爷还给了个名份。要不现在也不过是个不明不白的通房丫头。”
荠儿的一翻表白象是在说映雪与二少爷的事情是身不由己。却真正的目的是说明她与二少爷都是沒有办法的。那可是二太太一手造成的。
夜凤眠知道。二弟的一颗心都在这个荠儿身上。映雪在他的心里也只能是个多年相伴的妹妹。这荠儿的一翻话。正是在为她自己辩白。可心里还是对荠儿有几分抱怨。这也就是对自己弟弟的袒护吧。
见夜凤眠不再说什么。荠儿的心才放下:“映雪从小就在这家里。她生性孤僻。却跟二少爷和得來。这也是他们的缘分。只可惜这缘分太浅了。”
她现在却是來抱怨夜凤眠了。在她的眼里。可是夜凤眠阻断了二少爷与映雪的这段情。
夜凤眠可是苦笑了。她又怎么夹在他们之间了。她可是冤枉啊。可她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可想到映雪与二弟走得亲近。想她那点儿小把戏大概就是二弟教的吧:“这么说來。映雪用的帕子上那东西也是二弟给她的了。”
荠儿听夜凤眠说到映雪用的帕子。就是一皱眉头。如此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題。难道是这位大少爷会怀疑到她是不是也会用毒。
还沒等她回答。夜凤眠又问她:“如此说來。竹林轩里养的那条蛇。是不是也是二弟送她的。”
“什么。蛇……”荠儿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都知道三太太是被蛇咬死的。可谁也不知道竹林轩里养过蛇。
夜凤眠冷笑着站起向來。盯着荠儿的脸:“你不知道吗。我一直不在家。回來才知道。这夜家的人可都是用毒的高手。”
荠儿轻轻的后退了一步。委曲的看着夜凤眠。她可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懂得什么用毒。这回夜凤眠可是怪错了人了。
“用毒上的事情你只管來问我。她什么也不懂。”二少爷走了过來。他看到夜凤眠和荠儿说话。心里就别扭。当见她们俩人对视时。就更别扭了。
这回夜凤眠转过脸來对着二少爷。不用多想。那映雪会用毒一定会与他有关。他能把话说明白是最好的。
“不错。是我教映雪的。”二少爷毫不避讳。“我当她是我的一个小妹妹。她想学的东西。我都教她。这怎么着了。也碍着你的事情了。我跟你说。映雪是个好女孩子。你别瞎想。她现在已经死了。不要让她死了还要背什么黑锅。什么蛇不蛇的。她什么时候养过蛇。这我怎么不知道。我可还差点让蛇给咬了。你总不能说她也是來害我的吧。”
于桃听二少爷说话总是冲着夜凤眠发火。忙过來劝他不要这样。二少爷还是说个不停。他可是真的抱怨夜凤眠。要不是她回到夜家。映雪怎么会死。
可夜凤眠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二少爷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这样的邪性。
于桃看着他们兄弟又要大吵。忙來劝解:“映雪已经去了。就不要在她的坟前再吵闹了。让她在地下有知不能安息。只是二少爷这身功夫是哪个师父教的。还真就是一身的邪气。”
二少爷手里的扇子呼的一声打开。一边摇着一边冲着夜凤眠冷笑:“这你管得着吗。我现在都后悔怎么沒教映雪。什么邪气不邪气的。要是她也会功夫。就不会死得这样冤了。我告诉你。你沒在家时。这里好好的。你一回來就闹得鸡飞狗跳的。我的事情你还就管不着。”
荠儿见他两个人越吵越凶。便在一旁告诉夜凤眠。二少爷的功夫是跟城里走镖的镖师学的。只因他们常为夜家押送货物。所以才跟他们混得熟了。学得了这些本事:“那些人常年在江湖上走。所以这些用毒的方法也都懂得。想是二少爷跟他们学会了这些。”
荠儿本是想为二少爷开脱。并不是他生性邪恶。而是跟人学成这样的。可她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沒有说服力啊。二少爷的这身邪气那是他自己心里的怨气造就的。怎么能推得到几个走江湖的镖师身上去。
二少爷也明白。荠儿的话是沒有人信的。可他现在也用不着瞒着谁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茨实已经对他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