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兰州大学校门的时候,我特意转身给这所曾经路过的学校拍了一张照片。满身雪白的道路上和树枝上,在镜头闪下去的那一刻,也就永久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悬挂在了现在书房的墙壁上,每每想起这个镜头,想起那个下午的事情,那一只脚步出校门,想要再重新回往,不知又该是何年何月。
一如当初离开广州的时候,心里对中山大学那种一年入春的景象的向往,溢于言表的留恋,一直在心窝窝中悬挂着。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抛弃,因为除了自己的灵魂,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过,金钱物质,全是身外之物,修身养性,也会随着躯体的尘埃变成尘土,唯一可以得到的,便是我们这仅有的记忆。
相比较我所去过的几所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兰州大学还有后来的南京大学以及北京大学,见到不同地域的学生,总会在心里产生一个疑问,人的一生前二十年,为以后的道路打下的基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自己?为家人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曾经以为这是国家的意愿,为的就是延缓紧张的就业形势,让更多的人掌握更多的知识,壮大这个民族,富强这个国家。
可是,后来才发现,生存、生活与生命之间的巧妙关系,一直困扰着所有的人。国家对于个人的体恤无法让每个人感受到,必须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不被这个人海浪潮打压下去,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勾心斗角,去弱肉强食。
僕启动了汽车发动机,微微的震动声也会惊醒我的思绪。
“我们先去买件衣服,保暖好,再去办正事!时间一定来得及!”僕让我坐在副驾驶,而我坚决不愿意,一股脑的钻进了背后座位上
“好的。你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我……呵呵,我来了就没打算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除了赶回去开年度股东大会,我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忙了,这次可以陪你一起,多走走,多看看!”从前视镜里,我看到了僕满脸的微笑,一身的轻松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了吧!”
“别着急啊,我得酝酿一会,才知道怎么跟你说吧!”
“酝酿,你可别想着隐瞒什么,你是不会说谎的,你一说谎,我就能看出来!”
“你坐在后面,怎么看我没有说谎呢?”僕微微一侧头,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副驾驶的坐垫,“后面有一个比较松软的坐垫,你拿过来坐吧!”
僕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动手把绣着荷花的坐垫拿到了副驾驶,坚实的拍了拍。我听从了,坐到了副驾驶上。
当车子再次开动的时候,我听到僕从鼻子里笑了出来,撇过脸去看他,果然他在笑。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我眉头紧锁着,感觉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笑。印象当中,这可是你第一次听从了我的劝告!”
“谁说的!你前年帮我交的水电费,去年给我买的礼物,还有出于意料帮我布置的房间,趁我不在把花送到宿舍……哪一件,让我有机会拒绝?”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记下了僕曾经对我的好,每一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僕止住了笑容,转而平静的说
一句话说完,车子转而驶入了市中大道,车子震动的声音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和雪。我们也沉默了!
“这条伤疤,是为了我爸留下的……当年为了争夺我爸留给我的财产,和公司的其他股东打了一场官司,虽然最后我胜诉了,却也遭到了警告……所以,后来我没有接受老爸的公司,转到了其他的行业!”
僕深深叹了一口气,嘴唇紧闭着,似乎是不愿意再提起这段往事,简单的几句话就说完了,“其实,这条伤疤还更早……那年,我和秦霞还是刚刚认识,当然还是通过我爸认识的。我爸很看好秦霞,说她有斗志,一个小姑娘就敢在商业大佬中间穿梭,绝非一般人能够有勇气做得……于是,我有幸,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西藏,去为她的杂志社一档期采景,也是去旅游!”
车窗前的刮水器轻轻摇曳着,刮掉落在上面的雪花雨水,透露出清晰的前方道路出来。僕接着说“我们爬了天山,很高很高,是我现在爬过的最高的山。从山上往下看,风景很美,美的让人觉得到了天堂,确实,我们差点就来不到了人间。我们遇到了风暴,暴风雪从山下袭来,一股脑的就一片白茫茫。深陷在山洞里的我们,缺水少粮,等下去,就会丧命,所以我们选择了走出去寻找救援……这条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是第二次听说,从郑婉怡那里听到的感觉并没有僕这般的身临其境。
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已经很是仔细了。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是我不好,让你心里难受了!”
僕使劲挤了挤眼角,眼睛通红的看了我一眼,“没事,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事的!”
僕嘴上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