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中,缓缓的流出。不一会儿,两颗眼珠,如同被什么牵引着一样,瞬间从眼眶内剥离出来。如此血腥的场面,是他们三人想不到的。普修斯林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让诺亚都隐去了踪迹,血还在流着,弗拉三人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该感到荣幸,盲目的人,才能接受你这先知的神魂。谁都不会知道,你挖出自己那双天眼的时候,是何等的凄惨。我很清楚你的悲愤,也很清楚你一直自责到如今。所谓的沉睡千年,不过是这孩子沉睡了,而你,应该在掌控着世间的一切动静,对吧?”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没有半点的惊异,而是问着自己早想被解答的问题。“呵呵,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清楚我的想法。可惜,一错尸骨如山,我的罪责,便该是我来背负。这孩子,并非我必然的选择,可是没了他,我也无法安然度过这么多年!至于你所说的那些,我却真的没有搭理过。我陪着这孩子,沉睡了千年。累,累到心力交瘁,连我这所谓的暗族神众,也无法承受了!”诺亚缓缓的回应道。
“莫非少主没有半点普修斯家的天赋异禀,便是因为你的附体?而不是我的魂体分离之术,让他变成了这样?”弗拉忍不住了,他一直自责,从少主昏迷,到他重拾信心,去将普修斯林救醒。得到的结果,全是自己最不愿预料到的结果。他一直为了普修斯家,带着西极族人,在冻海之地求生。这所有的责任,若是眼前的少主没有沉睡,没有被分离,他便不需要担当这么多,一直这么疲惫。
这些事,虽然与黑炎之火的袭击也脱不了关系,不过现在,他全归罪到这个拥有大智慧的先知身上。诺亚记得他,记得自己对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只是他自己选中了普修斯林这副身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见弗拉突然问及,诺亚沉声回应道:“黑炎之火,在你无力挽救的情况下,他本该被烧的一干二净。可是他活着,也活下了。我的力量,不知是否能弥补这混沌灾劫的罪过,不过,救了他,是赎罪的开始。我本想着,人族强盛了,光部强盛了,会将正道引向天地,让暗神们都明白,真的平衡,在心底,而非征服后的唯命是从。如若你要怪,便怪我吧。很多事,我都该担着后果,不该让你们这些人族来替我承受!”
“你的意思,是你附体藏匿,让你的神能,抵挡了黑炎之火的侵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我施救的时候,少主虽然被黑炎附着,却没有多大的损伤。老主却是直接被烧成了飞灰。只是,我想不到什么样的力量,一直认为,是普修斯家与生俱来的能力。此时此地,我对你,只有感激。而你所说的那些赎罪,根本不是你需要承受的!难道你这个世间最通晓天机的人,却不懂莫测二字的含义?”弗拉反问道。
“天道莫测,唯我通心。我却是那个知晓他怒,知晓他喜的奴仆。我该将他的行径,告知所有人的,这样,那些灾劫中,便不会死伤这么多人。”诺亚仍坚持眼下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不论是混沌的四分五裂,还是各界的明争暗斗,他觉得,自己造就了这样的结果。弗拉却是从旁劝说道:“如若是你的错,你便不会顺着天道,而藏匿少主身体之内了。你我都懂,这是心结,是一种病!”
“哎.......”诺亚沉叹了一声,没再反驳什么。沙来此的目的,便是找寻诺亚的下落,好好看护,并不需要打扰他的生活。见诺亚已然现身,他虽然想叙旧,诺亚却对他说道:“该你去办的事,你也该走了。免得连累这些无辜的人!”
沙立即会意,朝着屋外奔去,但见修罗带着十二天罗,朝自己方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