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来的不合时宜,如果不想看到我,我会马上走。”
冰玉抿了抿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都来了,这会客气还有什么用?
难道就只为吓她一下就走?!
“你……来做什么?”望着黑暗中那道身影,她最终还是没有下逐客令。
“姐姐,是该叫姐姐吧?”耳畔边继续传来他的声音,还有开关声。
灯光突然大亮时,冰玉不适应地闭了下眼睛。
再次睁眼时,她看到了那张萦绕在脑海里熟悉的面容。是杰雷,酒会上那些人趋之若鹜的贵宾,令人谈之色变的商业霸主。他很闲雅地靠在门的旁边静静地望着她微笑,穿着烫得一丝不苟的米色衬衫,极有品味的领带。这个人,他变成熟了,那张俊脸已经完全属于一个阅历丰富的男人。虽然还是带著微笑,但不难看到其中的冷傲!
两年前的杰雷已经是倾倒众生的男子,两年后的他只有更出色。
不怪那些女人为他疯狂。
两人都望着对方,一个在审视,一个在出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轨迹,她与他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意外地让人不知所措。
“姐姐,情人节快乐,很高兴见到你。”他带着完美的微笑,向发愣的她走来。
夜色很安静,清风从窗外吹来,吹动着他欧洲王子般微卷的短发。
中英混血的他,比起以前更结实了,也更高了些,眸子一只是鲜亮的祖母绿,一只是墨玉般的黑,很邪魅。看久了,有种会被带入不可救药的深渊的错觉……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作为一个已过30岁的女人,她的容貌应在风雪中增多沧桑,而他,却变得更加地健壮、高贵俊美!
过去的杰雷与眼前这个人的身影重重叠叠。
冰玉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轻微的眩晕和不真实。
她侧过头,声音轻轻发颤,“嗯,节日快乐,你来有什么事就说吧。”
杰雷在身后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从玻璃窗上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她似乎不是很高兴?
他微微一顿后,觉得自己似乎不受欢迎。客气地笑笑说,“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我造访古家纯属是意外情况,我逃了一个酒会,路过丽江花园时,突然想起好像古家是在这里,便打算着是不是该进来打声招呼。”
夜风带着冷意,冰玉正在关窗的手微滞。
只是路过……古家好像是在这里……
呵呵,原来,他连古家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见她没有说话,身后的男子手悠闲地袖在西裤中,继续解释,“只是进来后,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间房间,我想,这应该是我以前住过的房间吧?”
这下,已经不是健忘的问题了。
有什么……不对劲。
冰玉咬了咬唇,从玻璃上看着后面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你,你不记得你以前住过这里?”
“哦,不好意思。”他保持着往日的小习惯,眉眼弯弯,笑容风度翩翩而礼貌得体,“我做过一次洗脑的手术,没有关于我在古家的任何记忆,只是从我之前留下的资料中大致得知,我曾经随我母亲改嫁到来过古家,两年前才回到英国。
听说古老先生和古大少爷不幸去逝了,我想你应该是古小姐吧,按理我应该叫声姐姐。”
冰玉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渐渐变得空茫。
像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杰雷外表的男子,瞳仁渐渐颤动。这一瞬间,属于冬日的寒冷冷到了她心底,然后结成了冰渣,在现实的撞击下支离破碎……
他的解释再明白不过了,他不记得她,不记得他们以前的事。
他舍弃了他们那段感情!
怪不得,他看着她的目光,是那样的陌生。
一天之内,她承受着他带来的一次次沉重的打击;先是收到他即将来中国的消息,她做好心理准备后;他却没有如愿出现在酒店里面,而是在她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她家里;在她沉浸在过去那个杰雷和眼前这个人分不清现实回忆时,他告诉她,他早已忘却了她……
原来,至始至终活在记忆里不愿醒的人,只是她一个,像个傻瓜一样!
人家不愿想的事,直接洗脑删除,多么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怪不得,他可以活得如此潇洒,美女在怀,事业如日中天,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冰玉为自己感到悲哀可笑!
杰雷见她眸光发愣,非常绅士礼貌地提醒了句,“……姐姐?”
冰玉颤颤地收回目光,将现实嚼咀几遍后,用力咽下。
“是……是这样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明白了,不愧是你……真厉害呢。”
拿得起,放得下,多么果断的作风!不过,像他。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