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顶了顶崔棣,示意他回答甘太太的话,他才恍然答道,“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自己喝醉了。”
甘太太一脸冷笑,对着四娘子说道,“怎么的,你也听见了?这还不是陷害是什么?怎么,你打的如意算盘是什么?难不成想让棣哥儿明媒正娶地将你娶回去?真是,做梦去吧!”
四娘子怨恨地瞪了几眼崔棣,看着甘太太,“母亲,您这是要逼我去死吗?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甘太太冷笑道,“我怕?怕什么,一个低贱的庶女做出这样有如门风的丑事来,打死你都是应该的。”
四娘子自嘲地苦笑了几声,“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了母亲,撞死在您面前吧!”说罢,以极快的速度撞向甘太太坐着的炕沿上,就撞在甘太太的眼前,撞在了额头上,顿时,鲜血就流了下来,四娘子也撞晕了过去。
崔氏和崔棣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头破血流的四娘子倒在二人身前,崔氏急了,连忙上前扶住四娘子,崔棣也微微有些震撼,唯独甘太太还在兀自冷笑,“哼,还在我面前演戏?”
崔氏有些后怕,“母亲,是不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甘太太恨恨地说道,“请什么大夫,小四要是真有志气有本事,就死在我面前,我就相信她是清白的,否则,哼,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罢起身,进了内室。
崔氏无奈,崔棣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三姨娘过来,叫了几个婆子将四娘子抬到了偏房,然后对崔氏说道,“太太也不过是嘴巴上狠,心里还是软的,大奶奶还是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吧,这事,咱们还是先别张扬出去,等太太示下再说吧。”
崔氏感激地点头,“多谢姨娘指教了,那棣哥儿怎么办?”
三姨娘犹豫了才说道,“棣哥儿先回府去吧,跟令堂将这事都说清楚了,看看令堂的意思再说吧。”
崔棣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主意了,完全像丢了魂一样,任由人摆布,崔氏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听清楚了没有?赶紧回去,跟伯母将这事说清楚了,然后问问伯母的意思吧,最好尽快来府里一趟。”
崔棣木木地应了,却还是呆在原地,崔氏叹了口气,还是叫了银芳进来,叫她派了小厮送了崔棣回去。
这边,大夫来了,替四娘子诊治过后,才说四娘子撞得厉害,但还好没有伤及性命,头上也敷了药,开了喝的药方子,这才退了出去。
银莲一直哭着服侍着依旧昏迷的四娘子,崔氏看着大夫给四娘子诊治完,这才疲倦地向三姨娘道了谢,也自回青松院去歇着了。
三姨娘嘱咐了婆子好生看管,这才回了正房,进了内室,甘太太依旧在生气,内室里的东西都被摔了个粉碎,。
三姨娘又吩咐了丫头进来收拾,待收拾干净了,才上前劝道,“太太,您也别太生气了,可千万要保重自己个的身子,别气坏了。”
甘太太怒道,“你说,四丫头是不是故意的?这丫头就是跟我命里相克的,明明知道棣哥儿是我留给小六的,还给我来这出,这是要从我手里抢人呢!下贱的东西!”
三姨娘只能问道,“那太太,现在可怎么办?”
甘太太喘着粗气,“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丫头得逞了,小六肯定不能再嫁给棣哥儿了,怎么能叫小六受这个委屈?太恶心人了!”
停了停,甘太太才又问道,“那院子里的人都是死人不成?怎么能任由那小贱人跑进去的?崔氏是怎么做的事?”甘太太气得将崔氏也埋怨上了。
甘太太气得直吩咐道,“你去,你现在就去,让人将白梅院所有的下人,丫头婆子都给我绑起来,扔到马房里关着,明儿我要好好审审,这帮子没用的,还留着干什么,都给我发卖出去!”
这样还意犹未尽,“还有,四丫头院子里的人,服侍她的下人,也全都给我绑起来,扔到马房去,还有,叫四姨娘给我跪到门口,没我的吩咐,不准她起来!”甘太太将所有能想到的惩罚全都吩咐了出来。
在甘太太的气头上,三姨娘也不敢违背,只得先服侍着她换了家常衣裳歇下,这才出去照甘太太的吩咐办起事来。
这一夜,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不得安宁,白梅院的从胡婆子开始,当晚所有在的丫头婆子都给绑了起来,连同碧莲院里服侍四娘子的丫头婆子,也都给绑了起来。四姨娘还没来得及吵闹,就被人绑了手,扔到红德院正房的阶下跪着,连在偏房服侍昏迷的四娘子的银莲,也被人拖了出来,绑了起来,一同被扔到了马房里。
这么一闹,六娘子七娘子和九娘子都被惊动了,九娘子坐在床上,问打听消息回来的银钏,“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银钏兴奋地小声回道,“姑娘,是四姑娘出事了!”
“四姐姐?出什么事?”九娘子疑惑地问道。
银钏小声回道,“听说是四姑娘偷偷摸到了白梅院里,趁崔公子醉酒的功夫,爬了他的床……这会儿,连太太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