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城前门,大皇子安冣领旨,正带领兵马破阵冲杀急。皇宫正门阇台上,虽然谯楼钟鼓更更敲,楼匾上“君仁德天”四个大字高高挂。墙堞阍闼中,将帅百官日日出谋,谯楼里,军师夜夜划策。皇宫内院,表面看鸦雀无声,实际里面一片混乱。
三皇子,四皇子死了。九皇子、十皇子、八皇子、六皇子、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十三皇子下落不明。皇城正门不破,其它冲出去的兵马就回不来,通风报信的信息被堵隔、闭塞。
五队兵马放于城外,吃喝穿戴住行都靠自理,自理的方法:吃的当地的百姓官府出;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住的是野宿,喝的是清泉水;没有清泉,就喝河水。好在那时候,河水清冽,若是现在的污染水源,怎能行。
皇城里,才女和安澜还有一群军机大臣和谋士们,各个都瘦弱,心里着急上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要知道,他们的儿子,女婿、表侄、外甥的都在驱逐敌寇的队伍里。国难当头,百姓遭殃。黎民百姓中,谁没有个三亲六故的。
西门暂且安宁,没有敌人来搅闹。北门也还好,暂时没有太大的动静。东门许是敌人在养兵蓄锐,攻克的力量不强。南门,两家对峙,胜算输赢只在这局;九连环、奇门八卦阵,破掉也就破掉,破不掉也就破不掉,把守朝廷的最后一关也就沦陷了。
皇帝梦中喊着晓华碧玉的名字。正宫病着,不能前来伺候他,西宫也因为惦记他的三个儿子惊惶过度,卧床不起。彩虹每天成堞上,成堞下的忙绿着。她一会儿和大皇子、二皇子操兵排阵,一会儿又跑到紫羽落雁瞭望的谯楼一侧观察赤兵的动静。皇帝的身边有两个还不曾生育的嫔妃,和一个东宫陪办他。
东宫每天心不在焉,两个嫔妃也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其它嫔妃们还有病着的西宫娘娘,每天都不住地派人来皇城们堞上打探军事情况。她们关心的是她们的儿子们。
这一天,终于把个皇帝给惹烦了,佛了一下龙袍袖子,“砰!”地一声摔碎了一个紫沙壶,挥笔下了一道御旨:“皇后以外,所有的嫔妃妾室们都紧闭起来;将那些个问询皇子下落的嫔妃们都打入冷宫,没有皇帝口谕,永不许出来!”
皇帝圣旨一下,皇后就忙碌起来。她先拖着病体瞒住皇帝说,“十四个皇儿的八个母亲都打入冷宫了!所有的嫔妃娘娘们都紧闭起来了!传信送信的太监侍女们也只许三尺宫门里行,三尺宫门外止步。如有犯规戒律外出者,即刻打入冷宫,或者绞死。”然后,皇后派把守宫门的校尉回禀皇帝。皇帝听完校尉回禀满意地点点头,抬了手中的一下玉蛇,示意他下去后,四顾了一下自己居住的宫室,还长叹了一口气说:“终于都消停了!”
现在,他身体有恙,脱掉战袍,换上了龙袍。手里一度丢掉的玩具蛇也拾起来了。每天虽然忧心,焦虑着,幸好有他的儿子大臣们在,他就心中有指望。的确,他的儿子们多呀!现在,十三和老九,老十,老六也死了,他还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估计他就不会玩蛇了。
才女和安澜也都日夜守候在成堞上。皇宫内院里的慎淑宫没人居住,也早落满尘埃,荒凉了。
听身边的侍卫口传汇报完皇帝的和皇后处理那些嫔妃们的事时,她就笑了,笑得忍俊不禁,把脸都憋红了。安澜和她一样也憋住笑。他想:“是母亲皇后老糊涂了?还是父亲皇帝老糊涂了?十四个皇子、八个作母亲的嫔妃和身边的太监、侍女都禁足,那这道懿旨是谁下的?诏令又是怎么传出的呢?可怜的父皇啊,当时听到校尉回禀皇后懿旨时,还满意地说了一句:“终于都消停了!”
其实,皇后怎会这样做?同为母亲,他深知惦记儿子的迫切和焦虑。那些有儿子的母亲们,禁足是假的,通告了一下是真。然后,每天她让身边的宦官派人去通报门前侍卫骑马,先去皇城附近打听情况,回来带领一群人皇宫里,一宫一室地传诰前方战况,当然是报忧少,报喜多。忧喜都是谎言,纯属于杜撰,因为皇城的谯楼墙堞上戒备森严,把守的官卡重重,他们靠不得近前,更是上不去墙堞的。
门前侍卫带回来的虽然是杜撰,那些嫔妃,国戚,侍女、宦官和内院的宫奴们都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