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太师已敏感到倭寇来犯,王县令点了点头:“恕本县实言,小股倭寇围着无锡城四周转悠不去,总是后患无穷,太师曾在兵部主事,本县前来,想请太师为黎民百姓想个锦囊妙计!”
华太师笑道:“你们穿着便服来,怕是早已想出主意,只是要老夫点个头罢了,对不对?”
“哦,太师一语道破天机!”武举王其贤笑道,“大哥和我商量,倭寇不敢攻城,又不愿离开,只能设法在城外歼灭他们。但他们行动诡秘,要找出他们踪迹很不容易!”
对,华太师沉吟:“那只能引蛇出洞,再打其七寸,一击致命!嗯,看来,老夫当了一辈子官,这儿又是府邸巍峨,貌似富贵异常,倒有可能让这条毒蛇垂涎三尺,蜿蜒而来找死啊!”
嘿嘿,王县令正色道:“太师,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本县估计,倭寇恐怕早已窥探过太师府,只是见这儿固若金汤,自知无法下手而已。太师府若真有闪失,下官可真担当不起啊!”
华太师摇了摇头:“哦,老夫虽然退下来,但位卑无敢忘忧国!老夫一听说祸国殃民的事,还是义愤填膺,情不自禁!华伍,你去把鲍管家、华安和府内的家人、男丁都叫来客厅,老夫要和王县令一起,与他们共商诱敌之计!”
“是!”华伍应声跑了出去。
这时,王县令皱起眉来,拱手问道:“老太师,此事该和夫人商量一下才是,怎么能自作主张呢?……”
华太师哈哈笑道:“王县令,老夫不瞞你说,有人见你上门,烦得很,说道是: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谁也精不过你!还是老夫一人拿定主意,不去商量为好!”
这一下,王县令尴尬地笑道:“晚生屡屡惊扰太师,汗颜!实在汗颜!”
秋香听得,一时十分震惊。
此刻,仲亨院内,华安正双手垂在身旁,怔怔地听着蕴华吩咐:“二少爷娶秋香小姐的事,我们三人已经商量妥了,还未告诉老爷和夫人,但他们早晚会同意的,只是想把婚事办得简约一点,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二少爷仲亨也说:“华安,秋香遭遇家破人亡,现在族人又甚是催逼,少奶奶与她十分知心,才促成这件亲上加亲的喜事。但眼下伯贞那儿刚出了点儿麻烦,不宜张扬,故此只叫你过来帮忙,把院子和新房收拾布置一下,让秋香小姐看着,也舒心一点!”
华安只是点头,一语不发。
“华安,你看,院子和新房,怎么布置才好?”蕴华见他像个不开口的闷葫芦,不免笑着问道,“怎么,是因为还没给秋香画像,就见她嫁人,觉得太突兀了吗?”
“不是这样的!……”华安赶快摇头,转口问道:“秋香小姐对新房的布置,没提出什么要求吗?”
“这倒没有。”善于察言观色的蕴华暗笑了下,“这是昨日下午才商定的事,她平时也不十分挑剔,你只要……看着比较喜气就行。”
嗯,华安点了点头,却又问道:“要不要华安私下问她一下?”
“华安,你怎么还听不懂我的话?不必去问她了。”蕴华摇头道,“依我看,最主要的是,新房里布置得喜气一点,院子里就不必大红大绿张灯结彩了。仲亨,你说好吗?”
仲亨点头道:“秋香小姐喜欢素雅,新房里也不必张灯结彩,箱笼暂时也不用搬过来,这只是权宜之计,以后老爷一定还要补偿于她。华安,你上房子那儿去看一下,怎么合适,怎么布置。”
华安只得点点头,正要跟着过去,华伍急急跑来,叫道:“华安,老爷叫咱们都去客厅,要商量诱敌之计呢!”
“什么诱敌之计?”仲亨惊呼道,“要把什么敌寇引到龙亭来?!”
“哦,刚才,王县令便服来访,说是倭寇在无锡周围城转悠,说不定就藏匿在太师府附近,”华伍一五一十陈达着,“他们不跟官军交锋,但随时会出来抢掠骚扰,因此一定要把他们诱出来歼灭。老爷和王县令等现正在客厅,让大家一起前去商议。”
仲亨神情肃然,马上说:“那这事我也得去!华安,咱们一起先去客厅!”
华安:“是!”
三人匆匆而去。
望着他们背影,蕴华微笑着自语道:“这个九头鸟,又冒出来捣蛋!……只是华安那两条腿,跑得也太快了,像是只等着这句话呢!”
此刻,客厅中,华夫人也被请来,坐在华太师身边,仲亨、惠玉和秋香围绕着他俩。
华安站到众家人里边,悄悄望了望秋香,见她神色肃然,一眼不看自己,轻轻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听了起来。
华太师肃然说道:“倭寇来犯,官民同御!刚才,我和县令商议了几条歼敌之计,其中一条,让官兵事先埋伏在府内,出其不意将诱来之敌歼灭,合乎谋略。老夫想听听,如何将倭寇诱来,大家又有什么好主意?”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主意。
这时,鲍管家说:“在下估计,倭寇暗中也来偷窥过太师府,见咱们墙高院深,不敢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