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大队人马就已到达太平山下。
抬眼看,这座山海拔不算很高,却相当陡峭。
山上,到处怪石嶙峋,山坡上长着郁郁葱葱的松树,一条小溪自山顶飞流而下。
沿着小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山顶,隐隐约约还有一座寺庙,寺庙的飞檐白墙,在一片葱郁的树荫里,隐约可见。
而山的北麓,正对着那条南北官道。
谷峰领着几名副将,沿山查勘了下地形,随即分派人手,沿着小溪安营扎寨。
先派一千兵士,在山北搭起路障,修建战壕,安置下滚木雷石。
然后,派出五百兵士,驻扎在小溪源头,着人日夜巡逻,以保证大军饮水安全。
再命人在山腰,搭起了中军帐。
众人皆依令行事,沿山埋锅造饭搭好各自营帐不提。
众人都各自好一顿忙碌,无人顾及到的小凡,似卸下千斤重担般的,感觉无比轻松。
她本就出身荒野,自幼在山中长大,虽是清苦,倒也是逍遥自在,哪似这几日的这般那般诸多束缚!
如今到了山里,接着了地气,便有着倦鸟归林猛虎归山般的轻松自在。
说实话,她并不惧怕打仗,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等仗打完了,三军会合,她就可以如愿找回她的亲人,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了,其乐融融的生活下去。这便是她的人生目标,在她看来,只要打走了金狗,这一切便可实现。
这样的想法让她无畏无惧。
沿着小溪往山上走,一只受惊的野兔,从脚边仓皇而过。
小凡玩心大起,背起铁胎弓,就去追那只野兔。
山路陡峭,野兔逃起来速度也不是很快,加上小凡身形敏捷,不一会就看准了野兔的行踪,一箭射去,正中小东西的脑袋,一下子扑地而亡。
小凡呵呵一笑,跑过去捡起了野兔。
“好箭法!”林间有人喝彩,小凡回首望去,那站在林中搭帐篷的大个子,不是周青又是谁?!
俩人在此遇见,不由得都一起哈哈大笑!
原来周青也随部队一起开拔到这里了。
说起教官张庭那日挨打,周青朝一边上的一个帐篷努努嘴,笑道:“在里面养伤呢。那小子,跟人赌博喝酒,玩疯了睡晚了,才误了时辰。说起来活该!也该被好好教训下了。谁让他当日对咱们那么凶!报应阿!”
俩人死命忍住笑声,一起说笑了一会,小凡看天色不早,急忙挥手而别。
沿途的林间,稀落落的长了几颗果树,上面结满了红红的甜甜的浆果。小凡拎着兔子,一路边走边采果子吃,心情好不悠闲自在。
到了大营,本想好了人不知鬼不觉的乘乱偷偷溜进去,不想谷峰负手站在营门口,目光如箭,冷冰冰的问道:“石凡,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小凡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举着兔子嬉笑着对谷峰说:“小的怕大人饮食不惯,特去山上,打了只野兔,好给大人下酒。”
谷峰低头,只见小凡涨红着脸蛋,嘴角噙笑,脸上还沾着一星不知什么果子的红红的浆汁,眼角弯弯的像只兴奋的小狐,神采焕发。
连日来看小凡老是紧绷着脸,这会兴致勃勃的脸上如山花绽放,馨香四溢,早就心软,嘴上却还硬邦邦的说:“你不知道军中不许饮酒吗?!敢再私自出去,军法处置!”
小凡不答,低头溜了过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军中的伙夫早已开过晚饭,按谷峰吩咐浇没了火种,各自在溪边洗漱完毕,除了哨兵,大多人都各自休息去了。
喧闹的营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可谷峰依旧在秉烛读书。
小凡侍立在大帐门边,站得腰酸腿痛,不由得打了几个呵欠。
“石凡,来帮我磨墨。”谷峰装着没听见,依旧冷声吩咐道。
接过那个该死的大砚,小凡坐到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心里,早已诅咒了千回。
越磨,越觉得石砚沉重眼皮沉重一切都变得沉重。。。等一切一下子都变轻了时,小凡猛然睁开眼,发现大砚已拿在谷峰手中,自己的手上衣服上脸上都粘的墨迹斑斑,谷峰也正含怒冷眼瞧着自己。。。
小凡赶紧一跃而起,嘴里还在嘀咕着:睡着了睡着了。。。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谷峰坐到案前,忍不住笑出声来。
再次提起笔来,准备写好此次的备战材料以备明天上报,却见小凡满面不安沮丧的跑了回来,脸上的墨迹还没有完全洗净,眼睛里满是惶然:“大人,我还没有帐篷。。。”
谷峰忍住笑,低头写字,也不理她。
小凡急了,哀声细气的说道:“我忘了呀。这下咋办?没帐篷我住哪呀?”
谷峰忍住笑,朝大帐一边角落努努嘴。
小凡眼尖,一下子发现自己的小行李卷就放在那里,欢天喜地的跑过去,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疑惑的问:“可是,大人,我的在这里,您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