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肃元点头,“但是……这不让睡觉,有用么?”他小声的问。
我笑笑道:“试试吧,既然酷刑都不招,没奈何也只能够想些‘偏方’了。”
开玩笑,长时间不睡觉而且处于紧张状态,会使神经——内分泌的应激调控系统被激活并逐渐衰竭发生调性紊乱,会诱发神经错乱的。
她现在身体外伤愈合,正好用来感知疼痛,等她几天没觉睡神志模糊的时候,再来问问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没轮到我拷问别人,我就先被拷问了。
刚抬腿跨进自己房里,就看到我家五公子双手抱胸坐在桌边等我入瓮。
我挠挠头,转身把守在门外的小飒赶到院子外边去,省得他听到我们的说话,他也是个大喇叭,跟忠康传播八卦的速度有得一拼。
“仁绮,找我有事?”
他笑笑道:“应该我问王爷,找我有事?”
我摇摇头准备装傻,还没等我开口,五公子就望着我道:“您找薛大夫来问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准备用在谁的身上?牢里那个侍婢?”
我皱眉,仁绮怎么知道的?
“您也不用瞒我,药房是我在管着,哪种药材少了几分几两我都很清楚,您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但是这毒药必须问清楚,我从来不敢给别人沾手。”仁绮认真的说。
“……你在生我的气?”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一本正经不带任何情绪的说话。
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头的手,尖尖的手指从衣袖下露出,他轻轻的说:“……我不值得您信任吗?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叹口气,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道:“仁绮,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交给你打理,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地牢里关着的那个女犯,送来的时候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脸都变形了,我不想让你看到这种场景……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从来没有动过刑——”只不过她的下场有可能比动刑还要惨就是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犯太不正常,我担心会伤害到你,今天听薛大夫说她有可能中过毒……不是我干的啊,我绝对没有对她下过毒,所以我担心你沾上她的血,会有危险,因此不准侍卫和薛大夫告诉你……实非外你之意 。”
仁绮听了,消了点气,低声道:“……您别怪我多事,府中带一点毒性的药材我都严格控制,全部收在暗室中,怕被有心之人用来伤害您,我不是有意要打探……”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么?”我诚恳的道歉,仁绮笑笑也就算过去了。
“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帮到您。”仁绮抬眼看着我,微笑着说:“我不会乱说话的,一定闭紧嘴巴。”
说走就走,我牵着仁绮再次来到地牢,仁绮第一次过来,看到那些颜色深沉的刑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靠近那个女犯的时候,我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那个女人的眼皮被两个侍卫撑着,但是被灌过了石灰水,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我拿出软鳞手套给仁绮戴上,他走进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女犯,再拿了把小刀在她手指上切了个口,挤出些血。
那个女犯全身被捆扎,感觉到手指的疼痛时,突然全身绷紧了喉咙发出低哑的嘶吼,状若疯癫,我看看这样子,估摸着再过一天我就可以过来试着套套话了。
仁绮被她可怖的模样惊了一下,后退一步等她复又安静下来,才再次上前采血。挤了小小的半杯,仁绮在火架旁仔细的观察后,走到我身旁示意出去说话。
“这个女犯应该不是中毒这么简单,她血液暗红粘稠,我觉得应该跟离云国那边的‘灰使’们使用的‘长生药’很像,但是不知道是哪一种。”
我皱眉头,什么灰使什么长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