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躲在门边,恨不得能贴在墙上将自己阴影化,一位被紫苏踹了个四脚朝天的老兄正好滚到我脚边,我正打算补上一脚,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猛地一扯将我扯下台阶。
我的屁股被台阶硌得生疼,咬牙不叫出声,地上的老兄一只手握住我的脚踝翻身爬起来,就要来拎我,我擦,这么流氓的动作是想干嘛?
好在这觞王爷的身子本来就够软,这半年多来我又拼命折腾,我将另一条能动的腿抬到胸前,顶住那人的喉骨,这里是人的弱点之一,腰背用力,狠狠的一踹,将那人顶开我身上。
往旁边滚了半圈爬起来,那人的手劲儿还真不小,脚踝被捏得很疼。
我心里暗骂一声,活动活动手脚,老子已经这么低调了,你们非得上赶着来讨打。
心里窝火冲上去躲开他挥过来的拳头,扯住他的手腕全身往他腋下一钻,利用身体的重量将他的胳膊别在背后,再用力的踹了他腿弯一脚,那人下盘倒也很稳,单腿被我踹跪下了,还能稳住身子反手扣住我的手臂。
啧啧,先天不足啊!我心里一边叹气,一边用巧劲箍住他的一边胳膊,在他的肋骨侧面用力踢了一脚,他闷哼一声失去重心。
刚刚踢开那人,紫苏大爷就一个空翻到我面前,把我挡在身后,还算他有点良心。
“你们这几个小喽罗,是谁的人?这点功夫还敢来跟着小爷?”紫苏用剑鞘抵着脚下一人的胸口,颇有大侠风范。
四人哼哼唧唧没说话,紫苏下手极有分寸,让他们在地上起不来却又不至于痛得大呼小叫。
紫苏挑挑眉,蹲下来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就上下其手,看看能不能掏出一点显示身份的东西。
掏了半天,也只摸出一块小小的铁牌,麻将牌面那么大一小块,他反手塞到我手中,有去其他几人身边摸索。
这里太黑,我放在手中摸了又摸,我是不会打麻将,这省牌的功夫烂得很,只摸到铁牌上两面刻有花纹,密密麻麻,一时也辨认不出,但是身体却告诉我,很熟悉。
我心里有点小激动,觞王爷的身体对很多人和事有本能的认知,比如沐澜、比如辰砂、比如行书、比如现在这腰牌的花纹。
四个人,都被紫苏点了穴道倒在地上,统共摸出四块小小腰牌,我一块块的摸过,只觉得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同,大致都一样。
“怎样?”紫苏走过来低声问。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虽然熟悉,但是我毕竟不是觞王爷。
紫苏将我扯到巷口,不远处有些灯笼,借着昏暗的光,我低头仔细翻看,紫苏警惕的挡着我,观察着四周。
那铁牌就麻将牌面那么点,却刻了繁复的花纹,铁牌也不是标准的长方形,上面有挂绳处是半个龙头,下面大概是盘龙的图案,背面似乎是旗帜,旗帜中央也是龙形,下面刻有篆体的小字,灯光不明且字太小,一时也看不出。
“有龙头,估计来头不小,我们还是不要招惹,毕竟现在人生地不熟,身边人手又不足。”我低声对紫苏说。
紫苏点点头,他也不是那种没脑子胡闹的人,将四块牌子扔回那几人身上,转身扯着我快步离开。
“还有没有人跟?”我问。
“暂时没发觉,如果再多呆一会就难说了。”
“能用那么精致的铁牌做为身份证明,估计不是什么小组织小门派……你认识什么门派用龙形做标志么?”
“你说呢?”紫苏看我一眼:“龙形是普通人能用的?”
听到紫苏的反问,我皱起了眉头,按说龙形是皇家的标志,寻常的帮派也好组织也好,为了不跟朝廷作对,一般是不会跟龙字龙形沾边。
“我们初来乍到,除了林小猴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一边小跑一边说。
紫苏扯着我,手劲不小,我跟着他穿过几个月洞门、绕过几条小巷,跑到了觞王爷别院外的街口,紫苏猛地刹住了。
前面一条大道,两边都是大户人家的围墙,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别院前挂着两个大灯笼照亮大门前一片。
我也觉得不对,这么一条大路,如果有人有心要找我们麻烦,前后一堵或者趴在哪个旮旯角落来个冷箭,等我们走到门前来个定点铲除。
我一想到这里,就把停住的紫苏扯到墙边,我两个紧贴着墙,我贴近他耳边,用气音说:“绕到后面翻墙进去?这里是谁的宅子,估计那些人也很清楚,从正面走不就立马暴露了?”
紫苏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腕贴着墙绕了半圈,停在一处围墙边,突然松开了我自己一纵身跳了进去。
我一愣,旁边就没了人,等我反应过来时,紫苏又跳了出来。
“是个小院,一大两小的厢房,走。”他架着我纵身跃入墙内。
落地时,我们面前是几棵竹,紫苏压低我的头,自己在黑暗中观察四周。
真是悲哀,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