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很能忍疼么?那么大一道口子都能挣扎着出门,您看看那白布上的血迹,啧啧,我真是佩服佩服。”仁绮温和的笑着说,我却觉得背脊骨凉飕飕的,这家伙该不会是个腹黑吧?
“错了错了、本王错了,你下手轻点儿!”我好笑的讨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被关在府里,两眼一抹黑,怎么防明枪暗箭呐?”
我语气轻松,本来也没有多大事儿,但是仁绮却停下了手。
我看着他撤下温和笑容的脸,突然间有些情愫浮上心头。
“仁绮,你为何日日都煲着那参附汤?”我问,“日日煲、日日倒,你还真有闲心。”
他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就算倒了千日万日,有一日能用上,就值了……我倒是希望您一次也不要用到。”他说的平平淡淡,似乎早已习惯默默的守护着觞王。
“……你爱他。”我说。
“什么?”他愣了一下,疑惑的望向我。
“啊,说错了,”我赶紧改口,“本王是说……你爱我,是吧?”
仁绮的脸一下红了,估计是从来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质问,他恨恨的将手中擦手的绸布扔到我脸上,转身欲走。
我赶紧一把拉住他,“你去哪?不暖床了?”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我拉着不放,又顾忌着我的伤口不敢用力扯,我总算是见到他不笑的时候了,让我忍不住闷笑起来。
“登徒子!”他忿忿的低声骂到。
苍天可鉴,我天天晚上抱着光溜溜的美男却什么实质性的动作都没有做,现在说个爱字反倒成了登徒子?
这天夜里,我的五公子再也不像八爪鱼一样盘着我了,反而扔给我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我不禁感叹,这府里的公子们,一人一个模样、一人一种风情,这觞王爷得要有多高的智商和情商才能安抚好这十二位公子?
“仁绮,你为什么知道刺客刀刃上抹了什么毒?”我好奇地问。
他没答话,半响才慢吞吞的说:“以王爷您那不敢恭维的为人处事,您的仇家估计只怕您死不透彻,当然会用上最毒的东西,而且当时您很快昏迷,我就猜到了。”
“其实,这次多亏了你。”我真心的说,不然这觞王爷估计连肉体都没了。
“没什么,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府里的人都得搭进去,我也不例外。”他淡淡的说。
“……你可不可以转过来一下?”我问。
他疑惑的转头,“做甚……么……”
我吧唧的在他的嘴唇上偷了个香,这是觞王爷谢你的,我不过代他执行而已。
他愣了半晌,转过头去,任我再怎么说也不肯转过来了。
我缠得累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只觉得半梦半醒间,一具温暖的身体贴在身侧。
以前的我,除非是不执行任务时,否则我是不可能贴着人睡着的,这才半个月,我就已经开始习惯身旁有个人了,我觉得这都是觞王爷这个身子的问题,不承认是我自己心态的问题。
此后,仁绮默许我每天下地活动一下,过了几日,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开始长新肉了,伤口处痒痒的,不过,还是只能抹身不能洗澡,让我很不舒服。
又过了些日子,老羊头御医又来给我检查了一下,伤口的结痂都开始脱落了,他点点头,说只要不是有意拉扯到,应该没问题了,慢慢恢复就好了,不用吃药不用禁足可以洗澡,终于熬到头了!
大概是老羊头回宫向皇帝皇后复命,说我好了,第二天皇帝陛下就撤除了戒严令,一千禁军恢复轮值的制度,刘统领也不用日日紧张兮兮的守着王府了。
戒严令一撤,访客立刻就上门了。
第一位上门的,是觞王爷的叔叔、皇帝陛下的弟弟,宁王爷。
据说宁王爷在朝野中口碑甚好,又乐于助人,当了几十年的王爷,攒下的人情都堆成山了,因此在朝中举足轻重,但是又不问政事,一直都是位逍遥王爷,如今年过五旬还整日间游山玩水,过的那是神仙般的日子。
我到正厅见到他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为何叫神仙般的日子。
不是说日子过得有多好,而是因为他身边坐着的那个神仙般的人物吧?
不愧是一家人,皇帝也好、宁王爷也好、觞王爷也好,喜欢上的都是这种谪仙般的公子。
“怎么了?不会是脑子被毒傻了吧?怎么这副蠢样?”宁王爷放下茶盏,挑着眉戏谑的说到:“你就这么招呼本王?这什么破茶这么难喝?本王要喝上次那种!”
他已经五十出头了,但是保养甚好,现在这么一挑眉一勾唇、一脸戏谑的表情,居然被我生生的看出一股风流贵族、浪荡王孙的风采。
不过再风流估计也已经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了——他身边那个谪仙般的公子眼珠子滴溜溜的朝他一撩,宁王爷立刻就闭嘴了。
我该怎么称呼人家?
忠安又一次解救了我,闷头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