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公羊家族的营地里,一些仆人正围坐在一起聊天。
而平日里寂静无声的中央大营,今天晚上则是时不时传来一声怒吼。
仆人A:“你听,又来了,少爷看来这次气得不轻。”
仆人B:“嘘,你不想活了,在背后说少爷,被少爷听到了,你可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仆人C:“就是就是,咱们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这时,中央大营又传来了一声巨响,仆人们神色一正,缩了缩脖子,转而谈其他的事情去了。
而此时,公羊思聪正在发飙。
“好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歆文好整以暇得喝了一口茶,戏谑得看着正在抓狂的公羊思聪。
“那个叫赫连天的,欺人太甚,竟然一下吞噬了我大概一半的精神力,让我的灵魂受了严重的损伤。”公羊思聪怒道:“这一下,不调整个半年,我是没法恢复之前的实力了,而且恢复后,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歆文撇撇嘴,道:“那也是你自作自受,我都跟你说了,这个赫连天不简单,你自己作孽,能怪得了谁?”
公羊思聪一脸的愤怒,若是别人说这等风凉话,公羊思聪早就将其痛殴致死了,但是说风凉话的偏偏是歆文,我们公羊大少的‘心上人’,所以公羊思聪唯有将一肚子气憋在心里,若是发泄出来,公羊大少害怕唐突了‘佳人’。
歆文也没有再刺激下去,转移话题道:“你也不用太在意,只要咱们的计划成功,你损失区区一半的精神力算什么。”
公羊思聪闻言也冷静了下来,皱了皱眉道:“这个计划,虽然看起来很是美好,但是我却有几分担忧。”
歆文眉毛一挑,道:“哦?什么疑虑,说出来听听。”
公羊思聪道:“我也不清楚,按理说,计划是完美无缺的,我们反复推导后的结果,失败率不到百分之一,但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几分担忧。”
歆文笑道:“这世间的事情,哪有一定之说,你却是多虑了。”
公羊思聪忽然道:“其实说起来,若是你当时能将皇甫杰那老家伙的女儿抓住,不说将皇甫家族拉入我们这一边,哪怕是让他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都会让我们的计划少一点不确定因素。”
言语间,公羊思聪对于皇甫杰这位八大家族之一的族长,却是根本不尊重。
歆文闻言却没有说话,眼神恍惚之间,他仿佛又想起了抓捕皇甫青霜的那一幕,那是第一次,他见到一个修为仅仅是武师的同龄少年,竟然能一招将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先天武师给制住,从而破坏了自己抓捕皇甫青霜的计划。
本来,歆文以为这不过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谁知道在这武道大会上,却又一次见到了他。
三年不见,自己已经从先天武师成长为了武宗,这等修行速度,即使在天才中也是出类拔萃,但是让他惊奇的是,被他当成插曲的那个少年,竟然也已经达到武宗的境界,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的样子。
这让歆文对这个天纵奇才的少年,多了几分关注。
这若是让歆文的父亲知道了,恐怕要大吃一惊。须知,这歆文从小到大,因为家世显赫,天资聪颖,寻常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即使如公羊思聪之流,歆文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可以说,能让歆文感兴趣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多。
其实说起来,歆文至今为止,还只关心过两个人。
一个,是八年前横空出世,天纵奇才的剑魔,一个,则是以武师之身却将自己制住的紫瞳。
当然,若是歆文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的话,估计也会一脸的惊愕。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关注一个人的事情。
歆文双目微闭,将杂念赶出了大脑,开始和公羊思聪认真研讨即将执行的计划。
可以说,这项计划,只能成功,不可失败。
如果失败,那代价,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承受的。
此时,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里,赫连天正独自一人盘腿而坐,山洞里的设施极为简陋,除了一张石床以外,别无他物。
山洞里生了一堆火,火堆之上有一只正在烧烤的野兔。
赫连天感应了一下周围,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缓缓得将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袍子脱了下来,紧接着又一圈圈将缠在自己身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若是有第二者在场,看到眼前的场景,恐怕会吃惊不已。同时也会明白为何赫连天身上会一直缠着如此之多的绷带。
赫连天健硕的身体之上,是各种密密麻麻,形状诡异的血色符文,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刻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赫连天轻舒了一口气,再次盘腿坐下,双手结了个法印,一股真元自丹田内向四肢涌去,同一时间,赫连天的身上,竟然同时出现了红蓝两色的光芒。
赫连天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额头汗珠滚滚而下,本来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