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慢慢的静了下来,不再徒劳挣扎。
张邋遢哈哈笑道:“好雕儿,这就对了嘛,那臭和尚有什么好的,你要跟着他,如今他弃你而去了,你便跟着我吧。”说完指了指西北的方向,让那雕儿跟他走。
那大雕喉咙“咯咯”作响,似是有话要说,脚下却是不动。
张邋遢又指了指西北方向道:“那是我家,你跟我去吧,我保证不再为难你了,你去了之后,好吃好玩的,样样俱全。”
那雕儿扭过头去,不去理他,好像是在赌气一般。张邋遢看得稀奇,愈发喜爱,抚摸着雕儿羽毛,和颜悦色道:“雕儿莫要生气,老夫你若非打得你心服口服,你岂不是又要跟着那不成气候的臭和尚去了。那和尚不吃荤腥,难道也叫你守那佛家诸般戒条,人生无酒肉,何来快乐。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那大雕似是同意了他的看法,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举步跟上。张邋遢大喜,一路上嘻嘻哈哈,就要逗那大雕开心。只是世间之物,诸如鸡犬牛马等等,只要对人有了忠诚之心,那便是极难改变的。这一点上,禽兽比之人类还要胜过三分。那大雕刚刚失去了主人,哪里还能高兴起来,一路上只是默默跟着张邋遢走。眼睛东张西望,全然不管张邋遢在它面前手舞足蹈,胡言乱语。
一人一兽缓步而行,走了两个多时辰,林间光线已暗,这才来到一处树林葱郁的所在。张邋遢在一棵参天大树脚下站定,对那大雕道:“若不是怕你跑了,我们何必吃这番苦头。”
也不知那大雕有没有听懂,张邋遢指着远处道:“你看,哪里便是老夫所住的地方,美是不美?”
那大雕虽然略通人性,可也不能句句听懂他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双眼警戒的滴溜溜旋转着,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戒备周遭可能出现的危险一样。
张邋遢叹息一声道:“哎,和你说话真是费劲的很呐。”说完纵身飞跃,一下子奔出一丈之外。他有心要考一考那大雕,只希望它跟来,也好早点回到他和秦香这两年来所住的洞府。
那大雕眼见张邋遢陡然奔跑,也是拔足便奔,行动迅速之极,刹那间已到了张邋遢的身后。
张邋遢哈哈大笑道:“雕儿不错,看你能不能追上老夫。”说罢脚下加劲,急速窜出两仗。那大雕被他打得满心怒气,此时便不示弱,脚步如飞,瞬间奔出两仗距离,直如飞翔一般。
张邋遢看了愈发高兴,不前不后的跑在大雕一侧。不多时,一人一兽已经奔到了一处绝壁之下,张邋遢指了指半崖之上的洞府道:“雕儿,这里就是老夫的洞府,我解了你的穴道你可不要乱跑,不然我又要打你一次了。”
那大雕喉咙发出“咕咕”之声,似是明白了张邋遢所说的话。张邋遢屈指弹出几道劲风,打在大雕身上。那大雕顿时箕张双翅。“呼呼”拍了几下。张邋遢心中一惊,还以为它要逃走,面上不动声色,因为他这穴道并未完全解开,那大雕若是逃跑,飞不了多远,就要双翅无力,最终落下地来。
大雕伸展了几下翅膀,欢鸣一声,却是没有飞走。张邋遢哈哈笑道:“好雕儿,上去吧。”说完纵身飞起,到了二十几仗之高,身形稍顿,突然又凭空拔起十几仗高,正好落在那岩壁洞口。
此时秦香早已经站在那里,见到张邋遢回来,叫了一声:“师父,你回来了?”
张邋遢笑道:“不止是我回来了,我还带回来一个朋友呢。”
秦香不解,问道:“什么朋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话声方落,突见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飞来,吓了一跳。
张邋遢笑道:“别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
秦香吃惊道:“是它?这…”心头吃惊不小,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那大雕落到岩洞门口,看了看两人,径自进洞,蹲在一块大石上,打起盹来。师徒二人见了相视一笑,真是哭笑不得。
二人走进洞中,张邋遢道:“香儿,你去拿些鹿肉来喂这雕儿。”秦香答应一声道:“是,师父,道衍哥哥和那…那……”她早已经知道了李红素的身份,想起两年前被她追得亡命奔逃的情形,心中对她就没有了什么好感,想要说“那恶女人”,又知道师父自来宽阔大量,不喜欢她这般说,所以改口道:“和那李姑娘都已经安排在洞中石床上躺下了,他们二人都受了内伤,道衍哥哥还在昏迷不醒,师父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