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绊倒一块岩石,当即也是一扑爬摔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只觉得脑袋之中嗡嗡作响,不一会儿也自昏了昏了过去。
王抡刚刚昏迷过去,只见一道人影从那一处野火旁边纵身飞了过来,黑夜之中隐约可见,是一个单手持剑的中年道士。那道士来到王抡身边,见到原来是一个衣衫被荆棘撕破,全身污泥血迹的小男孩,当即还剑入鞘,叹息一声道:“你这孩子,一晚上为何跑到这里来了!”伸手把王抡扶了起来,反身纵回了火堆,却是完全不知道,秦香就晕倒在不远处。
火堆旁边却是还有两人,其中一个躺在地上,一只手臂包扎着一些白布,另一个白胡须老道端坐在火堆旁,好像正在打坐疗伤。这三人的脸面在火光之中隐约可辨,原来就是陈百祥师徒三人。他们师徒三人与张中一战,虽然杀了张中,但是陈风断了右臂,陈百祥动用毒功,丹田之中沾染了一些毒气,所以也不好受,只有柳丁没有什么伤势。本来他们三人拟定赶回南京再行疗伤的,那一天来到北平城中,三人住在应天楼上,晚间来了三个中年道士,三人就住在他们的隔壁。晚间三人说话,其中一人怒声道:“那什么狗屁陈百祥,到底来了没有?”
另一人接口道:“来了又怎地,我们三人若是和铁冠子联手,天下少有人敌,明天我和袁师弟在这应天楼上等着,张师弟你去和铁冠子汇合,到时候领他来和我们见面,那清静真人陈百祥浪得虚名,咱们又何来惧他!”
三人说说笑笑,原来三人都是武当门下弟子,大师兄叫做王成,两个师弟分别叫做袁斌和张洛,三人都是张中多年前的好朋友,这次陈百祥下战书给张中的事情,张中无意间向王成提起,三人以为决战之时定来这应天楼,所以提早赶来了,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百祥会突然改了日期,提前一天就找到张中将其杀害了。
三人谈话之声被柳丁听了去,心想第二日他们就会知道张中被杀的事实,万一一路追查,遇上了他们,现在陈风和陈百祥都是受伤之人,他一个人哪里抵挡得住,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反而折返北平城外的山林之中躲起来养伤,没有原路返回南京,这一来倒是避开了三人的追击,只是陈风和陈百祥的伤势严重,如此一来,耽搁了四五天仍旧没见好转。这一晚又在这里休养生息,却是突然听到了王抡的哭喊声,柳丁还以为终于叫人发现了,挺剑飞过去,却见是一个走岔路的孩儿,当即把他救到了火堆旁边。
陈百祥见柳丁胁下夹着一个小孩子回来,当即收了功夫道:“这孩子什么来头?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柳丁道:“这孩子走岔了道,全身都被荆棘刺伤了,这深山老林,若是没人救助只怕会被毒蛇猛虎遇到了,所以我把它带了过来。”
陈百祥斜眼朝王抡看了几眼,见他身上锦绣袍子,知道不是修道之人,这才放心说道:“随便你,晚上多加警惕,明日我们就动身回去。”
柳丁答应一声,把王抡好生放在一块干燥的地上,把自己的袍子接下来替他盖在身上,自己盘膝坐在一旁,长剑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陈百祥丹田之中毒气没有完全解除,见并没有强敌来到,当即又再次入定,也管不管柳丁和王抡。
如此一夜无事,王抡睡得颇为香甜。第二早上却是早早的醒了过来,翻身坐起来,只见身边坐着一个道士,对面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草地上躺着一个断臂道长,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自小在父亲口红曾听到过有关修道之人的种种传说,今日见了,又因为自己的父母,心中便生好感,坐起身来跪在地上向那白须老者叩头道:“道长,多谢你们救了我的性命,王抡无以为报,只希望从此可以伺候你老人家左右。”
陈百祥兀自还在修炼之中,听到王抡的声音,当即退出修炼。柳丁和陈风也醒转过来。柳丁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何处?”李红素一听,吓了一跳,心想只是戏耍一番,哪里料到,随便一只癞蛤蟆也会有剧毒,心头正在奇怪,只见地上那只癞蛤蟆居然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了地上,她在点苍山修炼将近十年,对这些奇怪的事物多少有点了解,当即颤声道:“难道这是一只自修成灵的毒物,完了完了,毒物修得灵气元神,那毒性该有多强。”于是一闪身抢上几步抱住道衍,脚下灵气灌输,一闪身向着西北方向奔去,口中安慰道:“你不要紧吧!到了那绝情洞府,姐姐马上想办法给你治伤。”说着脚下速度倍增,真如风驰电掣一般。
道衍只觉得耳边风声骤紧,知道李红素真心为自己着急,心中感动,强压全身酸痛,嘿嘿笑道:“我…我不疼…姐姐别急!”
李红素嗔道:“谁急你了,要不是我答应过叫你功夫,你这时便死,我看也不会看一眼。”
道衍知道李红素冷淡惯了,这时候突然动了救人之心,自己却不想承认,因此也不在意,心头只想着:“师父之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报,想不到自己连仇家的脸面还没有见到,自己就先死一步了。”越是想心头越是难过。就在这时候,那疼痛之感突然加剧,已经杀到了丹田之中。道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