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帮我做B超有风险,所以我才感谢你。这房间里只有我和你,没事的。你不拿我反而不放心。拿去吧。”刘婉儿拿着装有600元的红包硬往张医生白衣褂的口袋里塞。
“你这姑娘年纪小却世故圆滑,好吧。”张医生也就不再推辞,扶着刘婉儿躺在床上,掀开她的连衣裙,在她肚皮上上抹了些润滑剂,调试仪器,将探头放置肚皮上,移动探头获得所需要的切面,调节增益、亮度和对比度获得柔和、清晰的图像,得到理想图像后按冻结键冻结图像。刘婉儿的心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菩萨保佑,但愿我肚子里的是男孩,一定要是男孩!她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屏幕,看见屏幕上胎儿的模样。
“刘婉儿,恭喜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已经有四个月了。”张医生把探头放回原处,取来一些卷纸为刘婉儿擦掉肚皮上的润滑液。
“真的?那谢谢张医生了!你知道吗,我身子弱,要怀一个孩子不容易,这下我放心了。”刘婉儿下了床,站在张医生身旁等她把结果打印出来。
“好好在家调养,祝你生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张医生把结果递给刘婉儿,同她握了握手,“在外面不要说是在星自县妇女保健所做的B超,我们都守口如瓶就不会东窗事发,好走!”
“再见!”刘婉儿一身轻松地走出B超室,随手把门关上。
“结果怎么样?”站在门口抽烟的赵云问刘婉儿。
“你自己看吧,别张扬。我去一趟卫生间。”刘婉儿把结果递给赵云。
“哈哈,我赵家有后了!这下我爸妈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赵云开心得眉飞色舞,“来,我扶你去卫生间。”
“赵副局长,结果怎么样?”李所长闻声从办公室走出来问。
“是男孩。”赵云把结果递给李所长看。
李所长一看,也笑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五分钟后刘婉儿从卫生间出来,和赵云向李所长致谢,告别,上了吉普车。
“那个张医生拿了红包?”
“一开始她拒绝了,后来我说她干这事是有风险,此事只有我和她知道,没事的,就把那六百块塞到她口袋里。”
“做得好。”
“其实你跟李所长那么熟,不需要给红包也行。”
“李所长是李所长,张医生是张医生。我跟张医生不熟,人家碍于领导情面会帮你做,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她把女孩写成男孩。你也拿她没办法。总之人家拿了钱就会仔细帮你看一看,我们就放心。”
“我肚子饿了,前面就是汽车站,我们到前面一家餐馆吃一顿。”
“好的。”赵云把车停靠在汽车站出口旁的一家餐馆,下了车。
赵云和刘婉儿在餐馆要了两大碗猪肉泡粉,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赵云付了八元钱后对还在细嚼慢咽的刘婉儿说:“我要去一趟星自县公安局递交一份卷宗,你就在这里呆着,二十分钟我就会回来,你不要离开。”
“你去吧。”刘婉儿看着赵云上了车,离开了。
不久刘婉儿吃饱了,就走进汽车站候车大厅瞧瞧,然后走小门走向不远处的收费的公厕,看见公厕旁的一个垃圾坑周围围了一群人,那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就跟着几个旅客走上前凑凑热闹。只见垃圾坑里有一个脏兮兮的襁褓,襁褓里有一个可怜的弃婴。那弃婴脸上脏兮兮的,浑身散发出一股股屎臭,更可怕的是几只蛆虫竟然在那弃婴的脸上爬来爬去。那弃婴微闭着眼睛不时张开小嘴,发出嘶哑的微弱的哭声。
“哎,真可怜!哪个好心人把她抱回家吧。”公厕管理员——一位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扼腕叹息,“再没人救恐怕活不到明天。”
“你积积德,发发慈悲,收养这个可怜的弃婴吧。”一个背着挎包的中年男旅客对那个管理员说。
“上个月我已经收养了一个女婴,家里人把我臭骂了一顿,我老公还想把那个女婴丢了,我求他别丢,并向他保证不再收养弃婴,我还敢收养这个女婴吗?”公厕管理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俯下身子,把在那女婴脸上爬的两只蛆捏起,丢掉,然后解开那弃婴的襁褓,里面有一张十块钱纸币和一张小纸条。
大家凑上前看,只见纸条上用圆珠笔写着:
“我是一个80后的女孩,被男友抛弃了,不敢抱着孩子回家。望路过的你们发发慈悲,收养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孩子生于2000年8月1日。内有十元和我的玉观音。
2000年8月1日 刘”
字迹清秀,纸条上还沾有血迹。
“玉观音?”大家异口同声地惊诧起来。
那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在婴儿脖子上摸了摸,勾出一根地摊上卖的玉观音饰品,一条蛆从红细绳上掉下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祖传的玉观音,原来就是五块钱一根的项链。”一个操本地口音的年轻男子笑了笑,离开了。
“哦,这个弃婴的妈妈是一个被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