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方迎面飞来一辆大卡车,轰鸣着大喇叭,仿佛开道的乐曲。他高兴地挥着手,在向家里的儿子挥手,他知道这个时候儿子已经从学校回到家里了。他是微笑着奔赴死亡的,像个面对残酷生活的义士。儿子和她闻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车下之鬼,大卡车的后轮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胸膛上,污血覆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微笑。目击者称本来人是有救的,但是卡车司机太黑心了,宁愿把他压死然后一次性赔付他家人,于是卡车司机把车向后倒退直到后轮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儿女对她的行为早有察觉,从他们的父亲一个劲地喝酒就能知道一些,他们知道父亲的忧愁与母亲有关。两个儿女都比较懂事,没有让失去丈夫的母亲难堪,只希望母亲把握好自己选择的人生。自从丈夫死后,那个卖狗皮膏药的男人便同她断了联系,她也开始喝上了白酒。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成为寡妇之后,一些她和丈夫以前的男性朋友时常光顾这个破败的家庭,一些村里的老色狼也打着她的主意,她有点兴奋又有些害怕。在儿子读高三的时候,因为学习压力大,于是在周三请了一天的假回到家里,恰好遇上了领他和她尴尬的场面。那时一个一起做工的老男人来到了她家里,并对她动手动脚,她没有反抗。儿子那年已经十八岁了,对于人类和动物的丑恶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本来心情不好的他拿起一把铁楸就往那个男人身上砸去,那男人立马停止了那丑恶的行为。姜还是老的辣,老男人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慌张,他对她的儿子说自己只是想帮他妈妈涂点药酒,因为他妈妈前两天做工时受伤了。她也帮着那老男人说话,并指了指旁边那瓶开着盖的药酒。十八岁的他不会相信这种无耻地谎言,但是也无可奈何,于是只好下了逐客令,把那老男人赶出了家里。后来那个老男人给她来了一个电话,是她儿子接的,扬言要揍她儿子,十八岁的他真恨自己当时没有打死那老不死的坏东西。她成为了人所共知的“破鞋”,哪个好色又没本事的男人想尝尝她的滋味都行得通,只是她不会接受可以当自己儿子的人。她的嗅觉灵敏,能够从男人的体味上嗅出他们的年龄。夜里她的房门总是洞开着,有时会有多个男人一起争夺这种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权利。当然,这种争夺的过程可能有些血腥,但是她从中感到了一种虚荣的自豪,或许是觉得自己有福气吧。
这种生活一直延续到一年前,那时很多男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对她身体的感觉,就像一群肆无忌惮的少年谈论对国家和政党的看法那样明目张胆。不知是哪个男人说了一句:“她已经过时了,我们应该找一个更年轻的。”另一个男人就说道:“不如把你年轻的老婆奉献出来吧,我们很乐意接受。”顿时引起了一场热烈的欢呼,这群只有谈女人才有热血上涌的男人热火朝天地争论着谁把谁揍了一顿,只为了与那女人上床,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