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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的一天(1 / 1)

一小时后,公交车终于平直地进入终点站。停车场内的摩的早已急不可耐地追在车屁股后面,不一会儿又追着人的屁股跑。前面坐等的摩的司机向出站的乘客招手示意,他们堵截了部分犹豫不决的乘客,就像小鱼网在足够大的沟子里拦鱼。

骑上在车站停了两个星期的破败自行车,带着速度与激情,略过许多优美的风景,归到家里。“你瘦了”,妈说,“那厂子的伙食这么差吗?”我弱弱地说了句:“当然。”吃完饭,我想应该干那一件事了,我想起了自己从昨晚八点到现在还没睡觉(上夜班伤神)。

下午三点,接一兄弟电话,说定下午五点半钟左右相见。五点二十分左右,我先行来到万客隆超市附近,把屁股放在路边树下一辆面目全非的自行车后座上,我的眼睛开始安静地寻找着什么。

一个左脚肌肉萎缩、右脚健壮如牛的男人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一个音响和录放机,我看着他向我走来…一会儿便过去了,停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我转过头去,看到这男子正和一个三十多岁光景的女人小声说话,最后女人从怀里抱出一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放在男人的小推车上,并用音响把孩子的衣角和裤脚压住,这样小男孩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小车前面。男人把坐着孩子的小推车拉到马路的尽头,然后调头返回。

那时我正听着“国美电器”的广告,眼睛看着公交站台,盼着兄弟快点出现。

“走走走走走啊走…”一曲熟悉的歌声从身后传来,我看见刚才的那个男人推着小车用话筒唱着歌向中心街道走去,小男孩一动不动地微低着头,一副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我默视着小推车从我身旁的马路走过去,只是一味地盯着那男人区别有致的两条腿,我想起古装电视里值得尊重的卖艺者,和眼前这卖唱卖自尊的男人进行比较着…

这个女孩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心思,她在同事的万般阻挠下仍跑到男人身边,把一份我搞不清数目的钱放进男人吃饭的盆子,然后脸色泛红地跑进“国美电器”。她穿着员工服,上面是白色短衬衣,下身是黑色短裙,感觉她和我一般大。她乌黑直顺的头发在夕阳中闪动着万点金光,那是永恒的一瞬间。

还在回味那漂亮女孩时,兄弟赶来了,便一起走进一家饮食店,喝起酒来。在店里,依然听得到那男人唱着“走走走走走啊走…”

兄弟相见,自然以酒诉情谊,昏沉地喝了几杯闷酒,便谈了起来。我和王安诉说了和杨明可的一切,之前他还以为我和她会走到最后……临别时,他给我一个坚定有力的拥抱。

晚间,我又一次坐在了15路公交车上,用不明亮的眼睛看那窗外不甚明白的风景,晚风打散在脸上,我昏昏欲睡了。

昏迷几次后,终于在G市医学院到早上乘车的三岔路口这段路上小有振作,再一次以风洗面,这次却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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