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突然,等萧清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萧湛已经一手捂上他的嘴，一手紧扣他的锁骨，。
“别动！别出声！”萧湛若有若无的低语划过萧清耳际。
萧清立刻不敢动弹了。萧湛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而且从他手上的力道来看，萧湛可绝不会像是在开玩笑。
Zero此时已经抓过一个恰巧离他最近的人，挡在他身前做肉盾。这里的人毕竟不只是酒客，很多人早已经拔枪指向了Zero这边，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开枪。——只因Zero“恰巧”抓过的人便是Willian Carter,“海盗”毫无疑问的二当家。
然后Zero开口了,萧清在Zero开口的那一瞬就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可萧湛的手不但未松，反而捂得更紧，萧清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涨到紫的不像话了。
情急之下，萧清正打算干脆照着萧湛的手掌一口咬下去，趁机脱身，却突然看见Yango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他身边——虽然身后跟着一串Zero的MP5枪声，和一连几个替他挡枪子的肉垫。
Zero还在叫着萧清的名字，只是明显焦躁起来。萧清知道时间越长，Zero的处境也就愈发不利。他必须想个办法告之Zero自己的位置，只是……
萧清决定不想了，反身一抖想挣开萧湛，一串子弹扫过，两个人都不得不暂时伏身。可萧清还没能挣脱萧湛，Yango却蹲到萧清身边，而他手里的枪，却已明明白白地指向Zero。
萧清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角度，William Carter并没能完全挡住Zero，Yango足可以一枪爆头，要了Zero的命——只要他扣动扳机。而且在现在的情形下，萧清不确定Yango这究竟是警告还是当真。
四处枪声已然零星响起，虽没有正面攻击，四面八方的造势却惹得Zero更加心神不宁。萧清开始意识到这些声东击西是有预谋的——他们要消耗光Zero手里两把枪的子弹！
萧清不敢再冒然行动，双手张开表示自己不再反抗，并在萧湛松开捂他嘴的手之时大喘了口气。
也不知Zero的听力究竟是好到什么地步，居然就凭这一声喘息确定了萧清的方位。萧清分明看到Zero向他们的方向转过头来，可于他于Zero还都来不及说出任何话，萧湛便已抢先一步，举枪射击！
萧清一下愣了——萧湛这枪似乎根本是不顾Willian Carter的安危。可他马上发现萧湛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已经压低了手臂，子弹透着血花射穿了Carter的大腿，Carter脚下一软，各路枪声也就趁这时机暴涨起来。
等萧清喊出来声来的时候，那一嗓子“Zero”已经被枪声淹没了。可他知道Zero听到了，也看到Zero朝向他的方向，唇角的那一抹浅笑。
这一次不需要回忆，萧清立刻看透了那太过熟悉的笑容中的全部含义——淡定，沉稳，狡黠，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可……也只是一抹。
混蛋啊，你不是已经逃走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送死呢？
萧清眼睁睁看着Zero的身子在子弹的冲击力下摇曳了几下，然后轰然坠地。那一抹浅笑始终挂着，但很快萧清眼帘中只剩下一片血红……
萧清脑袋里“嗡”的一声，所有声音和画面都在那一瞬间从他感官中抽空了。如果说心如死灰不仅仅只是个形容词，那么这一刻这就是萧清唯一的感受。
颈间一阵刺痛，他甚至能听到萧湛把大剂量镇定剂注入自己血管的声音，接下来就是沉默，和沉没。
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死去，。如果可以。——意识边缘，萧清最后的念头。
番外：Valentine
（一）
萧清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了Zero了。上次在美国匆匆一别，却没想到竟是一年音讯全无。但萧清知道Zero一定会再联系他，一定。他办公桌抽屉里剩下的半瓶润滑油可以作证。
这一年，萧清三十六了，正是他们初见时Zero的年纪。而这也意味着，这已是他们认识的第十个年头。
随着年龄增长的还有军衔，过年前萧清把肩上的两杠一星换成了两杠二星——从少校到中校，萧清用了整整十年。萧清承认这并不光彩，很明显他升职的龟速与Zero有着密切的关系。鉴于他已调进总参系统并且身居要职，也鉴于Zero这位重返CIA的外勤特工。
不过他们抓不到他的把柄，就只能拖着他升职的速度，尽量不让他接触敏感话题和机密。萧清自己也不在乎，“工作”上的事情他有分寸，更何况他和Zero几乎成了牛郎织女的宿命，见一面不知要绕过多少关卡、逃避多少双眼睛，又哪还有空谈及其他？
重要的是，他们还能见面。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永远不会忘记彼此。重中之重的是……唔，Zero死鸭子嘴硬，上一次他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说出他最想听的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