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已经逃了太久了，累了，也没有再多的机会了……至少，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可你不同，萧清！你大可以留在‘禁域’里不出来，在里面‘海盗’不敢拿你怎么样；就算你离开‘禁域’，不自投罗网的话，机会也是很多的……”
萧清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可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你也说了要我救你的！”
Zero轻轻叹息：“所以说，我还是在为我自己考虑啊……”
萧清顿时哑然，Zero好像根本就不想给自己找任何理由。可他这样固执己见地和萧清隔阂下去，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好起来。
萧清被这念头搅得心烦意乱，一时没说出话来，结果倒是Zero先把持不住了。
Zero趁萧清出神时突然坐起身来，冷不防推了他一把。萧清身上本来就疼，被这么一推，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叫道：“你干嘛？”
Zero一脸愠怒地皱着眉，对萧清的抱怨浑然不理：“你傻么，萧清？从开始到现在，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为什么？！”
萧清面对着Zero突如其来的无名火愕然不已。说他不相信Zero那是假话，可Zero的问题他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相信”这个词好像是从最初树屋一战开始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潜台词，此后一旦确信，萧清就再也没将这个词当成一个问题来看待。
可遥想当初，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不就是Zero要他相信自己的么？若是没有彼此的信任，这半年来的一切又算什么？Zero相信过他么？哪怕一刻？还是他从来都像今天这样百般质疑？……
就在这些问题在萧清脑海中蔓延纠缠时，Zero的话也透过枝枝蔓蔓渗入进来——
“如果我真的只为了自己，我早就想办法逃走了好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留在这个是非之地死都不肯离开？我为什么不肯回美国，萧清？落在CIA手里比落在萧湛手里好一万倍！——我他妈还不是怕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你这个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活的下去？我几句话就能耍你团团转了，落在别人手里你还有活路？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你自己说，你还想让我怎么办？还想让我怎么办！……”
Zero毕竟是崩溃过一次，说这番话的时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萧清怕他情绪太过激动，伸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帮他慢慢平复下来。
可天知道萧清在这一刻到底有多高兴！心跳剧烈到无法控制手上的颤抖，手心的汗却都一把一把抹到了Zero的背上。他等了这么久，不就等的是这些话么？也就为了这些话，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然而，除去傻傻地问一句“为什么”，萧清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于是Zero彻底被激怒了，扯过萧清放在他背后的手臂，一把将他再次推倒，然后翻身压了上去：“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萧清不知道是他刺激之下的强迫症，还是仅仅是为了强调，Zero恶狠狠地把话重复了好几遍，才死按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位置稍微抬高了一点，“为什么你不明白是吧？你问问你的这儿，你问问它明不明白？”Zero用力锤了锤萧清的胸口，萧清听到来自自己胸腔的闷响，就知道它其实早就出卖了他自己，其他书友正在看:。
萧清伸手，搂过Zero的脖子，在后者尚未意识到之前强吻了对方。
Zero愣了一下，显然没意识萧清会是这番举动，下意识地畏缩，却被萧清搂紧，欲罢不能。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萧清咬着Zero的耳垂轻轻说道，“要不然你这么骗我，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想，你不说，我不说，那就埋在心里吧……也没什么不好。”
Zero苦笑：“你是傻瓜么？……”
萧清笑：“我若不是傻瓜，你还会留在我身边么？”
Zero顺着萧清伸来的侧脸啄上他的鼻梁，然后蜿蜒上额头，直至在额角处遇到一些障碍——
“怎么回事？”Zero皱了皱眉头，萧清额头处粗糙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药味已经暴露了它创口贴的性质，但显然，他对前一天弄伤萧清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看不见，他不知道那天自己歇斯底里的时候萧清正在以血洗面。
萧清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小心磕的。”他不太想让Zero知道这伤的来历，毕竟这事他自己也有责任，是他逼Zero逼的太急。
然后萧清越过Zero瞄了眼床头柜上时钟——十二点半——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已经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睡了吧？不早了。”萧清拍了拍Zero的后颈，轻声打了个哈欠。
他们之前干的都是体力活，到现在Zero大概也困了，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放开萧清。
“松点，喘不上来气了！”萧清见Zero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越抱越紧，于是央声说道。
Zero的笑容微微有点不善：“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得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