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着,似乎是萧清的靠近让他窒息。——萧清先前一直注意着与Zero的安全距离,因为他知道在什么样的距离下才不会让现在的这个Zero感到恐慌。他也是直到这一刻才决定有意冒犯。
许久,大概是意识到如果不回答,萧清就不会罢休,Zero最终勉强一点头,略带颤音地吐出答案:“怕……”
预料之中的答案。
萧清满意地撤回身来,重新躺回他那一半的床上。
Zero顿时长出了口气。
“那现在呢?”萧清转头望着Zero,看到后者在听到他的第三次询问之后再度紧绷起来。
这一次,萧清等了很久。但他最终等到答案。
“还是怕。”Zero回答地时候闭上了眼睛,尽管对他来说这本应无所分别。
萧清笑了,只是这一次,带着苦涩:“第一次你说怕我,是因为我侵犯了你的个人领地,我能理解。可第二次呢?你是怕我会伤害你是么?就像,那些人对你做过的事情?……”但他没有等待Zero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情,所以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过什么,已经有人代替我惩罚过了你——或者该说,是惩罚的太过了——够了!从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足够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还好好地活着,而你……也该好好地活下去,好好的。”
“——只是,有一条,别再骗我!你可以不说,可我只希望你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别再欺骗我。答应我!”
萧清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可他相信他还是清楚地传达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Zero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萧清说出他想说的每一个字。然后,Zero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时候,萧清还不知道这将会是Zero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承诺。他只知道要守住这个承诺绝非易事,尤其是对Zero这样的人。可他相信他一定会做到,因为他知道,那一刻,Zero是无比认真的。
直到萧湛的人送来早餐,萧清和Zero都再未睡着。
早餐后,Zero把自己关进浴室,一关就是半个上午。
萧清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奇怪这几天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东西,除了Kevin留下的几本过期的无聊杂志和低俗的色|情小说。显然Zero该比他更无聊,因为他连看这几本破书都没办法做到,虽然他每天都花费了大半时间用来纠结,比如现在。
等到送午饭的时候,萧清终于决定交涉一下。毕竟,在哥伦比亚,没有空调的地方简直让人呆不下去。
当然萧清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想借此机会联络外界,。只是他想遍所有可能的联系人,都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他毫不怀疑自己已成通缉犯这个事实,也许INTERPOL的通缉令上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不想就此被关进监狱,面临长达几个月的审判和申诉过程。他也不能联系国内,对国内他的上级来说他已经杳无音讯了太长时间,“叛逃”这个词是个敏感而严肃的话题;而且根据陆秋原的说法,应该是国内有人想要杀他,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更不能贸然把这唯一的一个机会浪费在另一个潜在的危险之上。而在哥伦比亚,萧清唯一所知的联系人就是Kevin,可他既不能保证Kevin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他。
就这个问题,萧清也问过Zero,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建议。然而Zero只是很消沉地让他放弃这个想法。萧清甚至后悔自己问过他,因为在现在这个Zero的心里,萧湛比洪水猛兽、变形金刚、奥特曼和哥斯拉还要可怕。
午后时分萧清得到了萧湛肯定的答复。萧清猜想萧湛可能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逃,不会在萧清成了通缉犯而Zero又是身心交瘁的情况下。更何况,萧清的要求仅仅是到公寓楼下步行不过五分钟的酒吧里避暑。
然而,萧清没想到,劝说Zero离开公寓会是又一个难题——甚至比其他的任何问题还要难上百倍。
估计酒吧差不多开业的时候,萧清走到Zero身边说道:“起来。咱们出去走走。”
“什么?”彼时Zero正坐在沙发里抽烟,听到萧清的话只让他在沙发里陷得更深。
萧清很肯定Zero听清了他的话,但他还是耐下心说道: “你该出去活动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坐坐。”
“不……”Zero立刻坚决地摇了摇头,仿佛把自己当做了镶嵌在沙发上的某个装饰品,“这里挺好,为什么要出去?”
萧清却不想再解释了,扯住Zero的手臂把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拽起来。
萧清送来的伙食不好不坏,但Zero还是显得比几天前结实了很多,至少不再让萧清觉得他拉扯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