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狂不知道。
他看不见洞外的搏杀。
他的穴道已被点住,连嘴巴都动不了。
更动不了手和脚。
不过他正还听得见。
洞内还算宽敞,地面还算干燥平整,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呆坐在地上的他坐得倒还不算太不舒服。
不算太不舒服就好。
就可以趁机多歇一歇,多休息一下。
没有去留神倾听外面越发惨烈的搏杀声。
虽然这与他相关。
正只是坐着歇着。
身后忽然响起了奇异的声音。
声音是从洞壁里传来的。
仿佛是种小老鼠打·洞的声音。
这洞壁后面是山腹,少说也有百丈深的山腹,山腹中怎会有老鼠在里面打·洞?
独狂不禁有些好奇。
挖洞的声响极是轻微,本来还在较远,却是越来越近,最后只听“波”的一声,似乎已挖穿了整条洞壁。
这到底是只怎样的小老鼠?挖洞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好看的小说:。
独狂不免越发好奇,实想转过头去瞧一瞧。
却无疑他的头就转不过去。
所以他也无法瞧见那被挖通的洞穴其实很大。
大到足已容得一个大胖子轻松通过。
从洞穴中也没有老鼠窜出来。
没有小老鼠。
也没有大老鼠。
而是窜出了一个人。
这人先是很谨慎地隐在洞口,探出头来四下瞧了瞧,然后才窜了出来。
如灵猫一般窜了出来,行动轻灵,无声无息,一步就到了独狂身畔,一把将他扛上肩头,身形再一折,便又快速窜回了那个洞穴。
洞###很黑,通道还甚有曲折,但这人脚下丝毫不见迟缓,步履平稳迅捷,展动身形穿行于其中,非但自己不曾碰壁,亦不曾让扛在肩上的独狂碰了壁。
这是否因为这洞穴本是他挖出来的?
却不知先前他用的是什么工具掘洞。
挖出的泥土石块又到了哪里去?
洞穴长约二百丈,这人扛着个人,却几乎没用二十秒就到了尽头的出口。
出口极隐蔽,有滕蔓遮挡。
这人在出口处顿住脚步,竖耳去倾听。
隐隐可闻拳掌剑刃的击杀声从侧后方越山传来,仿佛还夹杂着一声常立威的叱喝。
只是这些个声音,这人并不放在心上。
他要听的仅是附近的人声,仅在意这近处是否有人。
若近处无人的话,莫非常立威、金毛犬那些人还能隔着小半座山来发现他?
近处并无人声可闻。
这人倾听了阵,犹不大意,又很小心地拔开滕蔓向外探查了一番,确定四周实是无人后,这才扛着独狂闪电般掠出,择路急奔。
一直在地上择路急奔。
并未去腾空御器飞行赶路。
其实在这种救人逃跑的情况下,除了蠢猪之外,也本就无人会跑到一无遮揽,目标明显的天空中去飞行赶路。
虽然御器飞行赶路,速度绝对是要快得多,也轻松得多。
直奔出了数十里,这人都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独狂被他沙袋一样扛在肩上,纵是这人行路始终极是平稳,滋味也是颇不好受。
幸好到了五百里外,这人终于止步,同时将他放了下来,并施妙法帮他解开了穴道。
这时独狂方才看见看清了这个人,也总算能开口说话。
这人很年轻,很英俊。
至少也要比他年轻,比他英俊,好看的小说:。
自衣着气态看来,这人亦要比他富有,比他有“知识”。
在这世上,这样的一个人,实好象就绝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但这只能令独狂一笑。
微微一笑。
他微微一笑,道:“你是来救我的?”
这人道:“是。”
独狂道:“好象我们并不认识。”
这人道:“以前的确是不曾见过。”
独狂道:“能否见示姓名?”
这人道:“郭无害。”
独狂道:“谢谢。”
郭无害道:“不必谢。”
他看着来的方向,地下天上凝视了半晌,道:“只怕我们还并没有脱离险境。”
独狂道:“莫非有人追上来了?”
郭无害道:“距此怕已不足十里,来的人更是绝不在少数。”
独狂道:“是常立威、太上老君与金毛犬那些人么?”
郭无害道:“想必就是。”
独狂道:“他们已发现你将我救走,不再打下去了?”
郭无害道:“应该就是。”
独狂道:“我并不想跟他们亲近,连见都没兴趣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