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爷子带着手套的手重重地拍在面前的紫檀木茶几上,一声闷响在大厅里响起,老爷子刚才的一下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无力地说道:
“哭有什么用!省省力气吧,我们老张家本本分分做人,如何会惹上这等凶人!劫数啊……”
“爸!”
老二张德良悲切地说道:
“这也许是老大惹来的祸事,可能他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要不……要不怎么我们大家都没事,只有老大一家着了难?”
张德良的话成了在场的人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真是这样,可能凶手杀了老大一家已经走了,没有人看见凶手长什么样儿,也许不会对其他的人下手吧!
“没错!肯定是老大得罪了人,这杀千刀的老大,在不是给家里找祸事吗!”
“造孽啊!”
“老大做的什么生意啊?这么多年只知道他在江城开了个公司,但是具体做什么家里谁都不知道,这……你说老大是不是做的无本买卖啊!”
“谁知道呢!他倒是死得痛快,还得我们提心吊胆的。”
“没准是冲着大嫂来的呢,你们是不知道,大嫂这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没事;老进那些个什么会所,你们说那种地方会有好人吗?”
“……”
在场的数落着已经死掉的老大一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暂时的忘记恐惧,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并没有得罪人,冤有头债有主,怎么着也算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行啦!”
张小玲的父亲张德恭大声地喝止众人的喧闹:
“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座宅子每晚落锁,昨天是我亲自去锁的大门,你们的园子也都有锁,谁有这么大本事不惊动我们就到了卧室把人给杀了?是不是外人干的还不一定呢!”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德良听了张德恭的话,立马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哪还有公务员的风度,此时指着弟弟的鼻子质问道:
“老三你把话说清楚,别在那指桑骂槐,你怀疑我杀人,把证据拿出来!”
张德恭面对二哥的指责,神态自若地回答:
“二哥,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杀人了,你什么都没做紧张什么?我只是为大哥感到不平,尸骨未寒,就被自己的家人说得如此不堪。”
“谁……谁紧张了!”
看到张德良姗姗地放下手,坐回到椅子上,张德恭轻蔑地看着自己的二哥,笑道:
“这么多年你和老大一直在争这主屋,现在老大一家死绝了,没人跟你争了,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主屋到底有什么秘密?”
“没有……”
张德良抬头看了老爷子一眼,神情略显慌乱地说道:
“我们几兄弟都是在这主屋长大的,就算是地下也早就被翻了三尺,有什么秘密你们会不知道吗?住了几十年多少有点感情,而且……而且我看不惯老大那种‘这就是老子的’做派,忍不住就想跟他较较劲儿。”
对于二哥的辩解,张德恭并没有认可,是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道:
“是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报警,等到天黑更危险!座机线肯定被掐断了,手机又没有信号,只有想办法到镇上去才行!二哥,你看谁去比较合适?”
张德良面带惧色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神色躲闪地回答:
“我……我现在腿软,跑不动……还是让别人去吧……”
“别人!”
张德恭大喝一声,站起来走到自己二哥的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别人是谁?是老父亲,还是我们的孩子?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个险!二哥,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家里请你把官场上的那套驱险避祸的做派收起来吧!你不会是想让几位客人去吧?我们老张家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张德良被自己的弟弟骂得毫无还嘴之力,他也不想还嘴,这个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还是乖乖地夹起尾巴吧!
他的手里紧紧地拽着几次想要站起来的儿子,瞪着眼睛对儿子摇头。
张德恭注意到了二哥的小动作,长叹一声对老爷子说道:
“父亲,这样等着肯定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求救,如果我能到冲到门外的车里……父亲,你让我试试吧。”
张老爷子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儿子,从今天上午突闻噩耗一直强压着的悲痛,此时再也无法控制住,哽咽地说道:
“你自己小心一点,是福不是祸,是祸谁也躲不过,造孽啊!”
“父亲……”
张德恭决定冒险冲出去,除了他的妻子和儿子,谁也没有出言劝说,眼神中似乎还流露出催促之色。
将一块木板绑在手上,张德恭手里提着一把砍柴的斧头,深吸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十几米外的家人,似乎面前门楼的黑色大门是通往九幽地狱的大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