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陵园原本是为铜山县籍的某位全国闻名的战斗英雄所建。
陈列馆的门前广场上立着一尊十五米高的铜像,手握钢枪迈步向前的姿态栩栩如生,眼里投射出视死如归的大无畏战斗精神。
从小学开始,每年学校都会组织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在铜山县的老百姓心目中,也只有这位战斗英雄的名字为全国人民所熟悉,世人传诵。
司阳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当听说薛辉是以革命烈士的身份埋葬在陵园,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
原来铜山县还出了一位默默无闻的地下党。
铜像和它身后的陈列馆都是国家出资修建,模仿的是首都的会议中心,十二根三人合抱的圆柱耸立在大门口,两层高的门显得庄严肃穆。
正门只有一扇大门,没有窗户,司阳不会傻到直接从正门推门进去,整个陈列馆唯一的两个摄像头就安放在大门的两边。
转到陈列馆的后面,三层的建筑物一楼全部被封死,只有二楼和三楼开了窗户。
腾身跃起,单手抓住二楼窗户突出的窗沿,用锋利的三棱刺在玻璃上抠出一个小洞,伸手进去把窗户打开,司阳单手用力,整个身体翻起,穿过窗户稳稳的站在陈列馆二楼的地板上。
转身将窗户虚掩,通过楼梯,径直向三楼走去。
虽然从小无数次的来到烈士陵园,瞻仰和缅怀为国家的成立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英雄,但是再司阳的记忆里这个陈列馆只在读小学的时候进来过一次,当时应该是那位战斗英雄牺牲的纪念日,全县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
与所有的小男孩一样,司阳清楚的记得走到陈列馆的二楼被摆放在玻璃柜里的各种武器装备吸引,对一楼战斗英雄专门的展馆走马观花的看了。
一直到参观结束,班主任老师板着脸催促了三次,司阳和其他的小伙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二楼,压根就没有去过三楼。
普通的人在黑暗环境里行走,因为视线不好,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但是黑暗中司阳的眼睛泛起微蓝色,让他在黑暗中行动自如。
果然,三楼的展柜里的藏品杂乱无章,并不像一楼和二楼那么有序。
在三楼,展区是按照挂在墙上的大幅人物肖像来划分的,每一个人像下面都有简单的生平事迹介绍,而藏品很多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学习用品,是先烈们生前的遗物。
东边的角落,司阳找到了薛之澜的名字,头像与老鬼本人并不像,应该是一副手绘的素描,有一点失真。
“薛辉,字之澜。1907-1938。铜山县馆门镇人……”
生平介绍上没有老鬼作为地下党,被捕就义的事迹介绍,只是简单的说明了老鬼的籍贯和就读学校的一些经历,什么时候参加的革命。
然后最后加了一句“于1938年5月9日在申海光荣就义。”
“地下党”换做今天的话说就是“间谍”、“特工”,这个职业被无数影视作品描述成神勇、多情的化身,也许因为老鬼执行的都是机密人物,外界对他的情况并不了解。
现在不是司阳前来缅怀老鬼光荣事迹的时候,走到展柜前看到里面除了摆放着一支钢笔以外,还有一直在寻找的《冲出云围的月亮》。
书被翻到了扉页,司阳撬开展柜把书拿出来以后才看到正是自己寻找的那本书,扉页上老鬼当年亲笔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即使怀疑全世界,也不要怀疑我们的爱情。”
司阳没时间再感慨老鬼的腻歪劲,将书插在皮带上,迅速离开革命英烈博物馆。
从小到大,司阳一直跟随老头从事坑蒙拐骗的违法活动,但是用老头的话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爷孙俩一直认为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的技术劳动,宽慰了老百姓的心灵。
期间偶尔也会真的遇到恶鬼作祟,假戏真做的为金主解决掉麻烦,救人于危难之中。
很有成就感。
所以司阳的心里一直没有负担,但是这次不同。
从小到大第一次偷东西,怀里揣着“赃物”,有句话叫做贼心虚,明明知道不会被逮住,还是会左顾右盼的专挑僻静的街道回家。
走进家门,关上门以后,还多此一举的趴在门上眯着眼睛往猫眼儿里瞅,生怕被人跟踪。
将书和抄录的纸条丢在茶几上:“薛夫人,接下来的工作就有劳你了。”
茶几上的一张白纸上,凭空出现一些数字,然后似乎写字的人发现错了,又划掉重写。
这种专业技能,司阳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干脆走进卫生间冲凉,一身的冷汗全是偷这本书的时候流出来的,司阳觉得就算自己面对恶鬼也没有这么紧张。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宋文淑还没有完成手里的工作,不是的将写着电码的纸飘在身前,在房间里来回的晃动。
看到司阳疑惑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时间太久了,当年的记忆很多都已经模糊,再让我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