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两扇往里开,左边按照西川人的住房习惯,应该是厨房,厨房里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右边厢房可能是喂养一些牲畜,但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将牲畜直接喂养在家里。
司阳注意到右边厢房的门上和墙上贴着一些饮料或者副食的宣传画,也许这家主人利用道路的便利经营着一间家庭式的杂货店。
小楼就在小路的边上,附近的村民进出都会经过这里,如果有一家副食店确实对于附近的村民来说是件很方便的事情。
现在房屋的门和窗已经被办案的警察贴上了封条,没有经过允许擅自进入,一条破坏犯罪现场的罪名还是轻的,很有可能还会以从犯的罪名直接批捕。
司阳打消了进入现场的荒谬想法,妇人的儿子经过折腾好容易才找到了路灯的开关。
老头将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然后让司阳将五根两米长的桃木杆子插在院坝的四周,一张破旧的黄布顺着桃木杆子的位置把院坝围了起来。
黄布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红线,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上了一个古铜色的铃铛,在院坝的东南角,用红线圈起了一个小小的圆,刚好够两个人站立。
而老头则煞有介事的将一叠符咒,两把桃木剑和一个泛着铜绿的招魂铃摆在了场地的中间。
收拾好了以后,老头对妇人道:“现在时辰没到,你们可以先回车里休息,这里我和小徒会准备妥当,到了时辰,我会叫小徒来唤你们。”
“有劳大师,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会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大师招呼。”
来到凶案现场后妇人就一副悲愤的模样,而那个男子除了刚开始陪着他的母亲干嚎了两句就一直阴阴的站在角落,就像和这家人没有什么感情,对于这样一个灭门凶案现场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害怕。
反而好几次和司阳一起好奇的向屋内张望。
老头没有强求:“那想想等会你的大哥来了以后,需要问些什么吧,注意一定要抓紧时间,如果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就紧接着问下一个,不要再纠缠上一个问题!这点一定要记住!”
子时并不是最佳的招魂收魄的时间,因为子时阴气最重,就算收到这样的魂魄也不敢轻易的往鬼童身上引。
鬼童就是可以让鬼魂短暂附生的童男,这样的男孩一定是需要严格的生辰八字的限制,而且对身体的要求也非常高。
江湖上的鬼童几乎已经绝迹,很多昧了良心的江湖术士会选择阳寿将尽的老人来代替鬼童的作用,只是那些行将就木的老人经过这番折腾,几乎不可能在站起来。
当然千门的除外,那只是一些跳双簧的把戏,而事实上现在社会上流传的也基本上全是编排好的秀。
而司阳现在就是充当鬼童的角色,当然这些都是爷孙俩想好的应付手段。
现在的司阳就算完全放开身体,也没有那个鬼敢入他的身,冲天的血气让所有附身的鬼魅如入刀山火海。
道行微弱的小鬼,连近身都不敢。
这也是为什么老头每次驱鬼都带上司阳的原因。
就算真的没有鬼魅上身,老头为了做戏做全套,也会避开子时这个时间。
凌晨2点,老头抖动着衣服站了起来:“要开始了,你们站到这个红线围成的圈里,只要不出圆圈,就可保你们平安。”
司阳盘膝面南而坐,无心向天,双目微闭。
老头右手握住桃木剑,斜指向地面,背对着路灯面目低垂,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须臾,突然睁开的眼睛流光闪过,一瞬即逝。
老头自语的嘀咕:“果然有古怪,没有任何怨念的味道,要做到这点不难,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为了一个女孩的冤魂,就不惜暴露自己引起‘天启’的注意?”
片刻的沉默,老头收敛心神,一剑刺穿地上的符咒,虚空一指,符咒无火自燃起来。
同时脚踏七星按八卦方位移动,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西川铜山有男,姓王名达,生于……卒于……速速来见……”
老头的口音很怪,而且发音抑扬顿挫,像在念诗,又像是在唱歌。除了几个简单的单词以外,其他的话很难让人听清楚,如此这般三次。
司阳头顶的路灯突然不明原因的闪烁了一下,妇人和男子被眼前的情形吓到,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黄布无风抖动,拉扯着红线上的铃铛“哗哗……”直响。
同时司阳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
离得近了,会发现司阳的身体并不是简单的抖动,而是身体的肌肉如同波浪一般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妇人望着男子的眼神第一次真实的流露出了凝重。
片刻,司阳恢复了平静,只是仿若无力的耷拉着头和手臂。
老头小心的走到司阳的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道:“你是谁?”
“我……”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所有人都听到这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发出的声音,似乎需要时间适应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