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虞士基家了?”
“没错,属下是去参加了虞大人家的聚会。”既然这事瞒不住,还不如就老实回答。
“你去他家干嘛?”刘炯有些不高兴地说,“你难道不知他在朝中是有名的公敌吗?你与他交往就是摆明了要和大家作对嘛。”
张锐苦笑道:“殿下,属下在朝中的名声也不好,甚至比虞大人更遭人唾骂。我在上都,算算也就只有几人敢请我去参加聚会。属下来之前曾对部下们吹嘘过,属下在上都有很多朋友。可是来了后,竟然没有一个邀请属下去家里做客的人。这让属下在部下面前很失颜面,正巧这个时候虞大人邀请了属下,属下当然就去了。不仅属下去了,还带了几个部下一起去参加聚会。说实话,如果今日殿下邀请属下参加聚会,属下也会带几个部下来充充面子的。可惜,属下没有收到邀请,只能自己厚着脸皮来了。”
刘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理由,不禁一愣。转念一想,他说得也不错,自己开始就没有想到张锐也是朝中大臣们唾弃的对象,好看的小说:。这么说,他去参加虞士基家的聚会,也只是基于和虞士基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刘炯对张锐的戒心减弱了不少。但他还不敢确定,又问:“无锋,你大概应该也听说了一些不利太子的谣传吧。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锐义正词严地说道:“太子乃天下根本,哪能说换就换。属下不相信这些谣传,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听张锐这样说,刘炯脸上又透出了微笑,夸奖说:“嗯,嗯。正如你所说,太子乃天下根本,不能随意更换。你虽然年轻,却很有见解嘛。”
稍缓了缓,他又问张锐:“但无风不起浪,万一此事是真的,你该怎么办?”
张锐站起身来,说:“如果此事是真的,属下就是拼死也一定要去陛下那里问个明白。”
刘炯拉着他坐下,又说:“你能这么想,老夫深感欣慰。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也不能如此蛮干。”
张锐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这么干?属下深信陛下是英明的,只要称述其中厉害,属下相信陛下是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的。”
刘炯深怕此言论被别人听见,连忙劝他说话小声些。据刘炯对张锐性格的了解,并没有觉得张锐是在说大话。他能如此的保太子,也就是自己一派的人了,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彻底消除。
他低声对张锐说:“老夫也相信陛下是英明的。但圣君也被小人迷惑的时候,所以如果出现不利太子的时候,我们是有责任提醒陛下的。但一个一个人单独去和陛下说不好,一是陛下没有这么多时间,能面见所有的人,二是,这样会使得陛下心烦,说不定会起到与大家目的相反的结果。”
“哪该怎么办?”张锐装傻地问。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一起向陛下上书。让陛下看到,绝大多数的大臣们都是向着太子的。这样,他才能分清谁是小人。”
“可是…….可是,属下名声不佳,没有人会愿意和属下一起联名上书的。”
“谁说没有人愿意?老夫向你保证,到时候一定找你联名上书。”
“那好,属下全听殿下的吩咐。”张锐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还在反复盘算利弊。
君子不党,是所有当君主的都最愿意看到的。刘炯现在就在公然结党,让张锐心里感到害怕起来。刘炯是军人出身,他一旦牵头闹起事情来,必定引起同乐的猜忌。
倘若像自己这种纯粹的军人再跟刘炯等人一起搅合进来,更会让同乐误会有兵谏的可能。万一同乐产生这种的想法,麻烦就大了。处理严重的话小命不保,最轻的后果也会是失去同乐的信任。即使要保太子,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保。结党这种事情,绝不能轻易为之。
可张锐也不能当面拒绝刘炯的提议,因为这会让刘炯误会。现在他终于明白,身处京城是非之地是多么的麻烦了。什么都要顾忌,什么都要三思而行,否则一失足就真的要成千古恨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在新年阅兵式之前,所有的这些事都不要发生。而一翻年,就赶快返回安江,然后回部队去。那时再发生这些事情,山高皇帝远,刘炯想找自己联名也是不可能的。
自那天参加刘炯家聚会以后,张锐就把自己关在汉水军营中,盼望着新年早点到来。汉元796的新年终于来了,张锐知道只要熬过今日,自己就可以不再苦恼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新年阅兵仪式上,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件事情,不仅影响了当前还算的稳定局面,还对他本人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