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旺问卫子益:“你可知他是谁?”
卫子益又摇摇头,许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他姓许……”张锐故意只说了许旺的姓,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但卫子益立马就明白了许旺的身份,他早听说许贵的儿子在飞骑军中服役,联想起来也只有他与自己有恩怨。于是对许旺行礼,说道:“原来是许家大少爷啊。小的失礼了。”
行礼之间偷眼看去,见许旺还是对他怒目以对,又连忙低声说道:“令尊的案子,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实在很对不起许爷。要是许爷实在气愤难当,尽管揍小的出出气,小的绝无二话!”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话又说得漂亮,许旺也不好意思再打他。恨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知错,此事就此作罢。”
卫子益又向他连连施礼,说道:“许爷真是宽宏大量,小的谢过许爷不怪之恩。”
张锐笑着对卫子益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卫子益,你也不请我们去你家坐坐?”
卫子益一愣,没有想到疯虎会提出去他家做客。旁边的程节怒目相向:“怎么殿下给你面子,你却不识好歹?”
“哪里,哪里。殿下光临寒舍,荣幸来不及,怎敢拒绝?请,请。”卫子益反应过来,连忙请张锐等人往小巷子里走。
张锐也不客气,跟着他进了小巷子。卫子益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张锐说道:“小的住的地方太过简陋,所以不敢主动邀请殿下前往,望殿下莫怪。”
张锐问:“你是那所大学毕业的?”
卫子益回头尴尬的一笑,说道:“小的才中学毕业,没有上过大学,好看的小说:。”
“没有上过大学?那么,你如何能考取讼师资格?”张锐甚为惊讶,他看卫子益很有才干,就想与之结交,谁知他身为讼师,竟然没有读过大学。
“小的是自学律法,然后考取了讼师资格。”
“哦,原来如此。”张锐越发对卫子益感兴趣了,他没有考上大学,居然能考上讼师资格,也算是个奇才。
进入小巷走了没多远,卫子益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所房子对张锐说道:“这就是小的寒舍。”
张锐望去,只见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卫子益所说的寒舍一点也不夸张,这样的房子的确够“寒”的,屋顶、四壁残破不堪,冬天人住在里面不被冻僵才是怪事。
“你就住在这里?”张锐本来见卫子益穿着光鲜,满以为他的住处也不一般,不料他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面。房子既破又小,小得进去几个人就转不开身。
卫子益脸上微红,低声道:“小的昨日才接到第一件案子。说起来也是许老爷子的案子让小的翻了身,如果再接不到案子,小的连饭都快吃上了。”
“许旺,你带路,找一家上等的酒楼,请卫先生饮一顿酒,算是我们向他赔不是。”张锐也不打算再进卫子益的家,连忙吩咐许旺找家酒楼,也好和卫子益叙叙话。
许旺答应一声,转身带着众人走出小巷,朝着南城走去。卫子益虽然不明白张锐为什么要宴请自己,但也不好推辞,只好跟去。
许旺将他们带到城南一家酒楼,众人在包间坐定。酒宴摆上之后,张锐举杯对卫子益说:“今日之事,一是为许旺报仇,二是听说了先生昨日的案子,很想见识先生的真本事。我们是军人,行为粗鲁,请先生莫怪。这顿酒,权当给先生赔不是。”
卫子益连忙说:“不敢,不敢。”
饮了几杯酒之后,卫子益见张锐为人随和,说话耿直,逐渐对他产生了些好感。又饮了一会儿,张锐又问他:“以卫先生之才,怎么不去读大学呢?”
卫子益此时已被程节、郝青等人灌得有些醉意,听张锐提起多年来的伤心事,也就打开了话匣子。他把自己的身世,从头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开了。
众人听了他的身世后,对他很是同情,就连许旺也不怨恨他了。张锐对卫子益就越发看重了,他有如此不幸,换成一个人早就改行做了别的工作。而卫子益却没有放弃读书,而且凭借着自己的执著,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样的人,值得尊重。遂起了爱才之心,寻思起如何把他网络到家中。
卫子益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情觉得轻松了不少,酒也醒了大半。见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用餐巾擦了擦脸,故意找话题岔开大家的注意力。
他问张锐:“殿下,您家中之事可解决了?”
张锐惊讶地问:“我才从前线返回还没有回家,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啊?原来殿下还不知您家中出了大事。”
“什么事?”张锐有些紧张地问。
“我听说殿下家中的钱庄被人劫了,您家中的武士也被杀几十人。”
“什么?”不仅是张锐惊地跳将起来,同桌之人也都惊得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