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沉默片刻,又游说道:“老董,据我了解宋金刚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做违法之事,强迫利西人卖马之事,能否再仔细调查调查。”
“殿下,属下询问过简斛以及利西族的几个头领,他们证词如出一辙,都说宋金刚是主谋。”
张锐委婉地请求道:“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董淆回答道:“人证、物证齐全,属下也没有办法。”
张锐想了想,说道:“你看这事能不能私下解决?差了利西人多少钱,我替他补上。”
董淆为难地说道:“殿下,你任军法官的时候,不是一直对我们说,要秉公执法吗?这事虽然可以与利西人私下解决,可是毕竟他是违反了军法,如果不秉公处理,今后难正军纪。要是人人无视军规国法,军队怎能做到令行禁止?”
“那么,打算如何处理?”
“属下想把他带回风铃城,让简斛与他对质。”
“能不能把简斛送到这里来对质?”
“殿下,把简斛接来,需要一周的时间。”
“就算看我的薄面,请通融一下,反正没有规定多少时间审讯完毕。”
“可是属下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审。”
张锐语气霸道地说道:“其他案子暂且放一放,先处理完这个案子再说。”
他俩说话的声音虽小,可宋金刚字字都听到耳中。他既感激张锐为他求情,又痛恨简斛的诬陷。他大声地说道:“殿下,您不用再为属下说情了,属下愿意去风铃城与简斛对质。”
“金刚,你去了风铃城,如果再出现刚才的状况,可怎么办?”张锐似乎很忧心。
宋金刚感激地说道:“殿下的一片好心,属下心领了。属下发誓不会再冲动了,请殿下放心。”
张锐道:“也罢,我陪你一起去风铃城。”
宋金刚一惊,道:“您怎么能去?这里一万多将士都需要你指挥。”
张锐叹息道:“你不仅是我兵,也是我的兄弟。你出了事,我怎能放心得下?”
宋金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其他书友正在看:。张锐待自己如同兄弟,可自己两次告发他。前次在军校,让他挨了十鞭。这次,如果罪名落实,他最少也会落个强迫退役。与张锐相比,自己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宋金刚满心愧疚,对张锐说道:“无锋,我对不起您。”
张锐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做强买强卖之事,兄弟们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给部队抹黑。”两行热泪顺着宋金刚的脸颊留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张锐对身后的许士基说道:“去收拾我的行装,我要去风铃城。”许士基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张锐又对董淆道:“我看就不用上刑具了吧。”
董淆恭敬地回道:“一切按殿下的意思办。”
当天,宋金刚在张锐的护送下,离开了俘虏营,前往风铃城。到了风铃城之后,宋金刚被带走单独审问,而张锐则去找刘武周。
刘武周见张锐来到,惊讶地问道:“无锋,你怎么有空回来?”
张锐笑着说道:“好久没有见到老长官,心里想念得很,所以特地来看看您。”
刘武周哈哈大笑道:“你这张嘴啊,说出来的话,总是逗人高兴。来,来,快坐。”
张锐坐下后,对刘武周道:“其实,我这次来有两件事要办。一是,送一名违犯军纪的游骑军官来受审。二是,准备迎接钦差大人。”
刘武周道:“有传闻,这次钦差是为了调查你的事情,是这样的吗?”
刘武周没有参与私留俘虏的事情,张锐也不打算对他说实话,说道:“这样的局面,我早就预料到的。上次不是您与陆柯力劝,我早就请辞返家了,那用得着受这等闲气。”
刘武周拍着张锐的手,说道:“清者自清,只要你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他调查嘛。”
“这次调查我是不怕,就怕躲过这次,躲不过下次。常言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倘若背地里总有人煽风点火诬陷我,总有一天我会中招的。”
刘武周闻言也皱起眉头,张锐说的不错,如果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就算自身清白,也难免不受陷害。
张锐见他为自己担心,又笑着说道:“算了,命由天定。我的命运,由老天爷作主吧。”
刘武周非常喜欢张锐的开朗的性格,也安慰他说,有陛下、太尉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接着又转移话题,问是哪个军官犯了军法。因为他过去曾任游骑团团长,也十分好奇到底是谁犯了军法。
张锐把宋金刚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当然都是按照军法处的说法提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刘武周对宋金刚不熟悉,但以前听张锐提到过多次,特别是张锐说过夺取草原计划是宋金刚在军校时对他说的。
刘武周心道,此人是个有才之人可以用,而且他还是张锐的朋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