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就跑了过来,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带他去找孙正川,等一进营,沈庆之见孙正川管仲颜都在,见了自己就笑,沈庆之不禁摸不着头脑的问:“两位大人,什么意思?”
他不说也罢,一说,孙正川和管仲颜笑的更是前俯后仰。
孙正川指着他道:“刚刚就见那边山坡上有人贼头贼脑的看,我猜就是你,怎么,怕我贪功冒进,派人来唠叨两次不够,还亲自来督促本将?”
被他说中的沈庆之尴尬的连忙否认,扯自己主要是手痒了,想先上来砍几个贼子再说,孙正川却不理他的鬼扯,更不给他面子,直截了当的道:“霍二北上不提,你又在后面重整军马,放缓推进,还说自己只是手痒?”
管仲颜也笑着问:“沈帅到底有什么良策?还望告知。”
沈庆之吃不消这两个人一敲一搭的,心中也确实想和他们好好探讨一番,便当听不出他们口中的调侃之意,厚起脸皮,对孙正川和管仲颜照实讲了下心中的担忧,以及安排。
他的担忧,孙正川已经知晓,但他的安排,孙正川还不知晓。
当孙正川得知,他已经安排霍二领一人双马,突到北岸埋伏在了盘口关的山后,又调了郭子怀要将炮台架设在南岸,并把羽林主力埋伏妥当后,孙正川这才大吃一惊,他上下打量打量沈庆之,忽然问:“庆之,你是不是有肯定的消息?”
他说的是扶桑来袭的消息。
沈庆之道:“是有消息说,扶桑要劫走慕容艺。”
“…若你追不上我,霍二也会到时候冒死突击,来救援我军?”
“是。我已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不惜一切救援虎贲,并找到孙统领,请你速带兵回师南岸,以诱敌深入。”
“若是当时我依旧要死战呢?”
“大人说笑了,大人若开始不听我劝,也不过是认为在下担忧太过而已,但真正临敌后,大人岂是哪种意气用事之人。”
见沈庆之眼神清澈嘴角含笑,神色坦荡的看着自己,孙正川沉默良久后突然一躬身,把沈庆之吓的慌忙闪避,喊道:“孙大人你这是干嘛?”
“庆之,我这一拜是为你那句,不惜一切救援虎贲,人皆以为你我之间必有争执,其实谁能知道,你有如此心胸!”
沈庆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回礼道:“孙大人言重了,在庆之心内,孙大人永如长兄一般,对在下关爱有加,往日里更不因小弟出身微末,年少无知,而有半分看低,反而多有提携,要说心胸,小弟纵然有些也是孙大人您教的。”
边上的管仲颜见这迟早要成一家的姐夫和妹夫这般互拜,忍俊不禁,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位以后有的亲近呢,庆之,你且还是先说说准备怎么打吧。”
孙正川也问:“对,你说,我部该如何诱敌反追?”
沈庆之想了想,道:“驱轻骑冒进,等临敌回头,让步兵崩溃,再诱敌过河击之。”
“但霍二出动,会不会让敌军警惕?”
“会,所以末将马上派人去追他,告知他,等我军再度北渡时,再出击便可。”
“什么?”
沈庆之露齿一笑,对孙正川道:“大人,如今你我联手,难道还需如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吗?以虎贲羽林两军之力,先诱敌杀却敌军锐气,再返身追击,那时霍二一出,扶桑就算有十万大军恐怕也难支撑,假如这样能换北地十年安静,我等又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沈庆之见孙正川肯全力配合自己,便将计划再改。
原先,他只是想先保江东元气,再挫扶桑锐气,但他现在已是要彻底击败扶桑的来袭军马,因为他之前的担心,原来本不存在,因为孙正川并未贪功冒进。
之前,我还是小觑了英雄,沈庆之自责的想。
然后他便目光炯炯的看着孙正川问:“大人意下如何?”此时此刻他对未来的一切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信心。
对着小儿的野心勃勃,孙正川豪爽的一笑,却道:“你何不自率骑兵?如此也能更好的把握战机。”
闻言,沈庆之不由一愣,从孙正川的建议里,他听出了孙正川的野心似乎比自己还大,这时孙正川对他道:“刚刚在你来之前,我就请管统领准备如你部一般,将骑兵集中于战场左翼。”
不等他说完,沈庆之心中就已浮现出了一幕战时的景象。
当汹涌而来的扶桑军马,意图痛击千里奔袭似成疲军的江东子弟时,突然有一股骑兵从西一股骑兵从东,如剪刀一般的狠狠切向他们的腹背,到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埋伏者的扶桑客军才会明白, 真相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如此,岂不更好?沈庆之当即点头,对孙正川道:“既然如此,羽林主力就拜托给孙大人,庆之当亲自率领骑兵,则机取其腹背。定能打的这群贼子从此不敢望中原!”
说完便离帐远去。
---------------------------
好了,新年之际却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