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拨动再拨动,然后继续道:“此战我军士气高涨,燕军却是穷途末路,所以我准备上去就一鼓作气,这次我将把我的骑兵集中使用,在战后,寻机穿阵!”
“穿阵?”孙正川问,沈庆之点头:“一部突入和对方拦截部厮杀时,其余大队直接从前骑身后过,不管不顾撞过对方步阵横走,再从另外一方搅入敌阵,只要能杀过去,这场战事就可以说已经拿下一半了。”
他说的没错,在双方近十余万大军对战时,假如有一支骑兵能从自己步兵攻击下的敌人身后割上一刀,对方的军阵就将被践踏断裂,这种情况下便是神灵在场也难挽救对方前队崩溃的命运,假如对方主将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还好,假如略有犹豫,己方步兵再精锐些,甚至能立即把敌人杀成一副倒卷帘,彻底崩盘!
只不过,在完成这样的壮举之前,这支骑兵一定会遭遇到敌人的拼死拦截,那么留下的那支抵御对方进攻的骑部的下场…
孙正川琢磨了一番后道:“想要这样,就必须出其不意,那么怎么考虑骑兵隐藏的问题呢。”
“大人高见。”沈庆之微笑着道:“我的主意是集中骑兵一起使用,但是为了麻痹敌人,我准备还派遣一部分骑兵和后勤辎重,在我的部队右翼进行伪装,同时让自己的主力骑兵下马隐藏在阵后,以前军和旌旗遮蔽,只有杀起来后再调动出来。除非敌人的指挥在襄阳城头,还能隔着我军指挥部队,不然他们绝无可能隔着开战前间隔有五里的地方看到我军阵后的动向。”
说的同时沈庆之指着襄阳这一带地势,众人看去,大地东南倾,尤其襄阳城一带有些凹陷,骑兵若藏在这些沙丘后未必能为对方看到,然后他继续道:“等战斗开始后,敌军再发现我军这次与众不同的布阵,赶紧改变战场重心,也已经晚了,更何况他不动则罢,一动,我想打哪里打哪里!”
孙正川为他言语描绘的真实可能鼓舞,握紧拳头道:“在那个时候,我部也当全部出动。”
“是的,临战对敌,看的是机会,不能拘于形式,我想,孙大人一定会看准那个美妙的时刻的。”
沈庆之一说完,和孙正川两人便相视大笑起来。
两位主将心态这么轻松,帐下的各将们自然也都陪起了笑,只有管仲颜还在那里思索沈庆之的排兵布阵,想着想着,他忽然问了句:“庆之。”
“嗯?”
“骑兵集中使用,这不是当年武掉北驱匈奴一战时的手段吗?”
前朝武掉北驱匈奴时,一反中原军队靠步兵逐步推进的稳妥布置,大胆的调集了近万铁骑,藏于阵后,在对阵时突然杀出,可怜北匈奴做梦也想不到唐军竟然敢和善于骑战的他们玩了这一出,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时至今日,燕军远不如当年的匈奴,江东军队的强大更是前所未有,管仲颜此说,以古比今的同时,更像是在为那些已经附加在沈庆之身上的传说再添一些色彩。
孙正川闻言也笑道:“这是好兆头,那咱们就预祝武掉大人旗开得胜吧。”
沈庆之顿时面红耳赤,帐内各将哄堂大笑,跟随沈庆之来的霍卫青虽然也跟在里面笑,但一直悄悄在注意孙正川的神态,等他随沈庆之告辞回军的路上,霍卫青忍不住提醒在路上还若有所思的沈庆之道:“大人,孙大人似乎有些不快你可曾发现。”
“是在我指点他手下参谋怎么布阵的时候吧,然后孙大人似乎压抑下了这种情绪。”
“嗯,还有他在说预祝你旗开得胜的时候。”
“功名心攀比心,人皆有之,便是我和孙大人也难以免俗,更何况我出身微末,起步更晚于大人,你提醒的很多,不过不要误会了孙大人那样的英雄豪杰是个嫉妒贤良的鼠辈。”
霍卫青连忙道:“末将绝没有因此看不起孙大人的意思。”
“那就好,其实我刚刚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出格,可是一战下来不知道多少人会丧命,孙大人那边的人马都未曾经历什么厮杀,所以我才不得不…”
霍卫青听着,见沈庆之忽然住口,他心中一愣之余不禁一惊,沈大人话中其实也是在担心孙大人的指挥能力吗?如不是如此,沈大人怎么会干出这么冒昧的事情来呢?
他想的一点也没错,沈庆之还真是担心孙正川此时在战阵指挥上的青涩,而在这种对战友担心的背后,是他暂时无法和人明说的,对未来的一种恐惧。
是的,明明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但现在已经改变,那么一切还有可能按着与其发生吗,如今中原提前发生内战外信为之断绝,那么在这种良机下,命中注定的敌人会不会也提前露出獠牙呢?
沈庆之是将才,最爱一往直前的厮杀。
今生,有韩中正这样的领袖在背后,他终于能在淮左尽显本领痛快一战,但等他他踏足北岸,看到襄阳变故,以及燕军还未曾颓废到完全不堪的这种场面后,那些担忧就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上了他的脑海。
对他现在的沈庆之来说,注定是无法痛快的了,因为,假如扶桑和罗斯料不到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