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自己那位陛下的脾气。
想到这一点,不寒而栗的朱可立即郑重其事的告知左右:“明日之战,一定要大获全胜,只有剿灭了燕最精锐的两支部队,才能让陛下转怒为喜,稍赎我等之罪,不然,我等将再无可能得到陛下的原谅!”
主将的神态感染了部下,他的部将们也不由紧张起来,齐声道:“是。”
“速去准备,记得,不要打搅了陛下的休息。”
“是。”
朱可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加了一句:“陛下意图占领整个南方燕国,此战若胜,我们或还有脸要求成为先锋,去吧。”
灭一国,要付出厮杀的同时也代表着无穷的富贵,他的部下们闻言不禁喜出望外,原来陛下要灭燕,难怪这么看重梁子任,心中这一想明白,加上知道不胜的后果,他们立即士气高涨,却又收敛起了狂傲。
这里的动静,传入拓跋林耳中后,他不过淡淡的一笑,只是对着对面一人轻描淡写的道:“朱可还是可用的。”
“陛下用人之准,在下佩服。”
“你家韩大人用人之准,我也是相当佩服啊,我且问你,那位沈庆之可是真的那么厉害?”
“是的。”
“最爱就是良臣猛将,可惜,相隔万里,不得一见。”拓跋林叹息一声后,对那人挥手道:“你这就去吧,转告你家大人,我明日就会为他除去燕禁军精锐并破河东一军,如此他北上也能容易些,不过千万记得,科尔兴是我的。”
“是。”
当夜,数只经过严格训练的白鸽便从罗斯军营中飞出,一路向南去,一夜就过了千里河山…
第二日。
晨。
破晓时分。
燕军还在休息,罗斯军营内却已经杀气腾腾。
突然有数匹快马从罗斯御营中驰出,经过前营时大喝一声,射出一支鸣镝,随即就趟过营前的那条溪流,也是两国的边境,摇动着背后的传信兵蓝旗冲破晨雾向数里外的燕军大营冲去。
看到那边有骑兵信使来,燕军值守连忙向主帅禀报。
同时派人等待。
不想那几骑来到营前,并不下马,直接弯弓搭箭,将一份信射入营前,就拨转马头回去了。
燕军值守兵赶紧把信送入还在睡觉的主帅帐中,禁军统领赫连都泽被吵醒后,怒骂道:“何事?”
等他接过亲卫的信,翻开才看了个开头,就听到外边山崩地裂般的喊声,脸色大变的他立即冲出账去,站在门前向对面看去,只见晨曦白雾之中,那道溪流后,有无数寒光闪耀…
他再低头一看,信上用华文清楚的写着:…视我罗斯如仇,屡派信使辱我大将,并陈兵于我国门之外挑衅…
这不是要开战是什么?他惊的浑身冷汗,连忙去看自己营左方向的河东军营。
这个时候,刘致远和郭逵汝也正在主帐外看着对岸,和禁军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部队已经在集结,就在赫连都泽看去的一刻,河东军营内的号角声响起,大片的士兵便呼啦一下冲出了营地开始列阵。
看到这一幕,赫连都泽慌忙照样下令,同时派人紧急向左右两翼跑去,右翼是他的部下慕容超,说起来还是他三服内的宗室表弟,他不担心,但河东军这边他就没什么把握了,因为从进入西北至今,他和对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而此时拓跋林的大军已经尽数开出营地,合计五万余的卡廷加行省边军,在朱可的带领下,同样分为左中右三阵,各自间相隔半里,整个阵线的宽度则长达七里有余,值得一提的是,罗斯军中的骑兵好像都击中在了左翼和后方。
朱可就这样杀气腾腾的带着他的部下们跨越溪流,踏上了燕国土地。
在他的双足迈上南岸的一刻,朱可心中忽然闪出一丝古怪的感觉,他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日子里,自己率领着精锐的军马一路继续南下,沿途尸山血海和无尽荣华富贵并存,孱弱燕人断裂的头颅滚滚,他和他的儿郎们在红色的夕阳下放声大笑…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燕军此时竟还在彷徨。
因为他们从上到下都想不通,罗斯人怎么会好好的和他们开战。
在这个时代中,除了少数人之外,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
所以,当几乎遮住眼前的黑压压的罗斯军队,扑到他们的面前时,他们还依旧不信,直到来自罗斯的利箭洞穿了他们前排士兵的身躯之后,赫连都泽才彻底不抱任何幻想,他疯狂的道:“打,打!前军压上去,射!”然而,他的部下们还在惊慌失措。
看着这一幕,身在前军的朱可冷冷一笑,左手挥动…
但就在这时,轰——战场西端,河东军所在区域的方向忽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见河东三万大军中分出万骑向前,竟就这样汹涌的向罗斯右阵扑去,上万骑兵是河东军现有的全部骑兵,就算之前要河东军协助的赫连都泽也没有想到河东会这么的听话,并且做的这么的到位,何况罗斯军队呢?朱可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