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冯适之面色忧郁的道:“小野卫明此子的父亲是扶桑权臣小野莞尔,掌握重军,一向有侵犯中原之心。”
他们说话未曾避开托尔多森。
托尔多森听到扶桑,忍不住插嘴道:“扶桑在远东和我们罗斯也有很大的冲突。”
废话,中原肥沃偏偏朝廷孱弱军队无力,你们能不如见了骨头的狗一样争夺碰撞吗,韩中正眼神掠过托尔多森,不愿深入这么话题的他问沈庆之:“扶桑毕竟还远,淮左的局势却近在眼前,如今又有赫连玉树一足踏在江东一足踏入淮左,又建一军的威胁,庆之,你之前所说可曾考虑到他?”
沈庆之忙道:“回大人,末将考虑到了。”
“可我未曾听你说及他。”
“末将正是考虑到他后,才觉得之前所说不妥,要求大人将北伐军马分一半入淮,顺道破灭赫连。”
原来这样,冯适之展颜一笑,席间谈话不是正规军议,大家随口说说,所以沈庆之开始没有想的周全也不奇怪,而他能很快想到不妥补充完善意见,才是难得。
可能是书生总是这样,不是整日意淫自己走在街头满楼红袖招摇,就是意淫自己夜宿古庙冒出一只千年灵狐以身相许为报前缘,再不,就如冯适之这样,明明无力缚鸡偏偏热爱武事,尤其爱幻想自己弱冠之年便已经统领万军天下无敌…
所以他看到正版传奇沈庆之时,不喜欢才怪。
韩中正看的出他对沈庆之的这种特别欣赏,心想千万不能让这老儿再和庆之走的近了,指不定…便道:“你总坐着年轻人身边,搞得人家喝酒也不自在,还不归位?”
归位?冯适之冷笑三声,这才起身归位。
但等他再坐下来,韩中正也就不再提这些政务军务,开始和他闲聊起往日交往,两人说说笑笑,托尔多森借机便和沈庆之敬酒,沈庆之没如在军中那样无视他,这般一席下来,四个人都有些微醉。
散席后,韩中正送完冯适之等去休息,却又单独留下了沈庆之。
等左右无人后,韩中正饮了口茶,对沈庆之道:“庆之,今日你也感觉的到,我已要将事情加快,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想必冯先生带来了些消息?”
“不错。”韩中正赞道:“你就是这般聪明。”
随即就和沈庆之说起,原来冯适之南下途中得知皇陵被淹的消息后,紧急派人回京打探,结果得知朝廷本欲对河东下手,但得到些传闻,据说沈庆之还在后,今上震怒,一时难以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同时也对慕容铎起了疑心。
好在安西反了,今上才不得不暂缓手段,除此之外,今上今年的病越发的重了…
韩中正说完以上接着道:“假如慕容铎失势,江东也将失去一大臂助,此事我已经直接派人告知了慕容铎,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就在年末,等待安西局势出现分晓后,我们便立即扯旗。”
沈庆之听完毫不犹豫的道:“大人英明。”
“你我不必说这些虚言,庆之,我且问你,如今你的军马练习的如何。”
“回大人,这一千军马已经相当纯熟,只是还未曾见血,所以…”
“只能以后再说了,这闽南粤东一带可没什么匪让你练习,而且时不我待,明日起我就安排人拨给你更多钱粮,你立即着手扩军吧,同时,我会安排更多的闽南粤东子弟前往你那里,记得好好操练他们,这些都是你以后的军中基业。”
“是,末将一定尽心,敢问大人,除了军校这批之外,我要招多少兵为好。”
“你自己看,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冯先生马上就专门负责此事,我在路上已经和他说过,你只需派人和他说一句,他会尽数拨给,但我有一个要求。”
“大人请说。”
“一定要给我练出不弱于稷山的强军来。”
“大人放心。”
“另外,镇川已经安排一批你的旧部前来,大概在月底抵达,都是陷阵上营兵,哦,镇川还和你有书信的?他告诉我说,你的旧部如今在乡里,以乡勇为名招徕兵马,目前合计兵力已有三万出头。”
“这些末将全知道,很为这些旧部欣慰。”
“我也是,我更为你欣慰,有你这样的帮手,复兴之业才顺利了许多啊。”韩中正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沈庆之面前,微笑着问:“十一月前,你还能组建出十万军马来?”
“回大人,只要钱粮足够,末将一定能。”
“好。待会我就下文,任命你为闽南军务总统领一职,并将正川所部向浙东移调,以为来日大军北上扫开障碍,他为你的屏障,这段时间内,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无须管,只要练军就好。”
“是。”
见韩中正说完,沈庆之想了想问:“大人,孙大人那里会扩军多少?”
“保持原数,一万精骑,足矣震慑东南半壁,你既然动了,他就不能再动。”
韩中正这话沈庆之理解,练军强兵是个过程,再好的军队在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