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装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庆之冷冷的一笑,心想路上又要听这厮废话多多了。
在军营这些日子里,那厮有事无事就来和他鬼扯,沈庆之碍于面子,也想更了解一些罗斯的情况,开始也曾耐心听着,可惜这厮实在太废,对罗斯的军力等方面的了解简直可以用白痴来形容,用霍卫青的话形容,托尔多森是个典型的在酒桌上能斩杀千里之外的敌人的将军。
因此,随着接触,沈庆之现在彻底失去了对他的兴趣,托尔多森却不以为然,依旧死缠烂打……当然,托尔多森也并非完全的废材,最起码,他在练军方面还有些心得,这对陷阵新军也有些帮助,加上托尔多森毕竟是北方那位强人拓跋林的代理人之一,因此沈庆之也只能勉强忍耐着。
果然,等到动身,他就又开始了,不过沈庆之倒没有想到,今天的托尔多森和往日多了点不同,他看起来严肃多了。
“沈将军,我有一句话一直向询问将军。”
“何事?”
“沈将军,我从你的眼中常常看到一种担忧,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误,请问将军是在担心国家的形势吗?”
沈庆之真不习惯这老毛子的用词方式,更不喜欢被人刺探心中的秘密,因此他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托尔多森,这个国家的形势变化,和你有什么真正的关系吗?”
托尔多森笑道:“将军知道我的使命是前来帮助你们完全你们的理想,换句话说,我的成功也依赖于你们的成功,所以我当然要关心这些。”
“我想的,是我的私事,关于国家局势,那时韩大人操心的事。”
“不,将军你不该这么认为。”
“……”沈庆之皱起眉头看着他,这厮热心于颠覆燕庭不够,还想颠覆韩中正?托尔多森似乎明白沈庆之不满什么,他连忙辩解道:“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认为将军已经具备的一名统帅的能力,所以应该多想一想整个局势。”
沈庆之的感觉一向很准,闻言,知道之前自己想的多了,便立即转向另外一个方向问道:“你是不是试图通过我向韩大人说些什么,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说。”
“可是我没有说服力。”托尔多森遗憾的道。
这位北国人虽然令人烦,但某些方面也直率的很,换做任何一个汉人或者国人都绝无可能这般坦诚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能为力,更不会直白承认自己的目的。
沈庆之因此也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他难得的笑容,托尔多森顿时心中如同饮了三斤美酒一般,连忙强调:“将军,我说的是真的。”
“说吧,托尔多森,你到底什么意思。”
“燕对西北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的时间了,可严格说起来,大概那些远征的军队才抵达战场吧,根据我对战争和对你们这个国家的了解,这场战争将消耗燕的相当一部分实力,如果在这个时候…”
“继续。”
“好的将军。”托尔多森咽了口吐沫,认真的看着沈庆之道:“将军,您为什么不建议韩大人,早些将战争提上日程呢,我观察了你们对军队的培训以及扩建的速度,我想按着这种速度,就算到了年底,你们的力量也才不过三万人左右,而这种规模的力量放在整个中原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接着他又道:“我也听说沈将军安排了上万名子弟在江南一带招兵扩建,可是没有大力的财源支持,没有装备支持,那些散于山野的兵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沈庆之。
这位老毛子对颠覆大燕已经急不可耐,不过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他是心动于梁子任的先出一招,在往日他和沈庆之的交流里,他早就流露出这种,梁子任是他对手的情绪,于是今天,在这无人的山路中,在沈庆之的心腹护卫的护卫之中,他干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只是,他把沈庆之对稷山旧部的控制程度想的弱了些,同时也把整个江东官场对韩中正的“支持”也想的弱了许多。
并且,他也完全不明白,沈庆之的最终目的,沈庆之岂是在为覆灭燕而努力,沈庆之是在为保住中原而努力。
但沈庆之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便道:“还是等韩大人决定吧。”
托尔多森不由失望,他知道沈庆之在韩中正心中的影响力,于是还要说,沈庆之却已经换过话题问他:“你知道梁子任现在的兵力规模了吗?”
“具体数目不清楚,不过根据上个月来我这里的同僚告知,梁子任在这个月该已经拥有六万左右的军队了,何况他背后还要我们罗斯的帮助。”
沈庆之扑哧一笑:“六万,能战的又有多少?他对当地的掌控力如何?”
不想,托尔多森神色凝重的道:“应该非常的牢靠。”
沈庆之闻言不禁诧异:“他有何能,能在数月内掌握住当地民心?”
“还不是你们中原民乱的老一套,平均富贵吗,这世间毕竟穷人多而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