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慕容铎骂道:“我呸,你傻了吧你,去帝都那遍地是老爷的地方,你这脾气能忍的住?赶紧的,我这就找人去给你说道,说你得了重病走不了啦,你赶紧的别去,去那边,哥哥我怕以后看不到你咯!”
霍卫青,历中原面面相觑,他们终于见识到国人撒泼是什么样子的了,感情是百无禁忌…
等好不容易坐下,有慕容铎这么公然发话,说沈庆之不能前往帝都后,尔朱平也只好顺水推舟,说让他去确实不妥,但天子之令,总要找个借口回了再对,于是,一位辞士的前副督,一位金陵兵部尚书,一位江淮水师大统领,居然坐在了一起,开始商议怎么为沈庆之忽悠今上。
大燕的没落由此可见。
沈庆之任由他们在那里说个不休,只静静的看着在场的三位,忽然觉得好笑, 有另外一份记忆的他现在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大燕已经是如何的不堪,汉人思复,国人思退,曾经用马刀建立统治的异族后代阶层们,已经完全没有自信再继续保持他们对汉人的心理优势,越是位高权重之辈对此的认识越深。
只有一些底层的国人,还沉迷在早就褪色的辉煌里,依靠这个即将落幕的帝国的强大惯性,做最后的享受,然而他们,是没有明天的。
相反,如尔朱平慕容铎等人,却因为拥有自保的实力,还有这份清醒的认识,反而能在末代烽烟里保全家族,不过,强大如他们也仅仅只能保全自己的家族而已。
假如没有扶桑的入侵,想必慕容铎一定会辞去官职,整日流连花柳巷中吧…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从东向西而来。
今夜这是怎么了?霍卫青恼火的提起刀上马又窜了出去,不久跑回,破口大骂道:“晦气,妈的,居然是叔孙承德那厮。”
消息传到韩中正处后,尔朱平微微皱眉:“他不是去领军了吗?”
慕容铎扑哧一笑:“尔朱大人,那厮到底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就他那鸟样也就配干点在路上挖坑躲到树林等食的勾当,怎么镇的住稷山军?”
尔朱平叹了口气,看向沈庆之,沈庆之慌忙摆手:“我什么也没干。”
这下,连尔朱平都被他逗笑了。
不想,叔孙承德得知尔朱平在此后,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沈庆之便怒问:“沈庆之,我说你走的那么快,你心中有怨气何必冲我撒?你有本事去燕京找大人们说话,你以为我要当着官?”
沈庆之脸一沉,刚刚要出声,尔朱平赶紧拉住他,问:“叔孙大人,到底何事?”
可他拉住了沈庆之,却忽略了一边还有一人。
本就相当瞧不起叔孙承德的慕容铎,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叔孙承德骂道:“你这小人,老子正要找你,你还他妈有脸来嚷嚷?”
“慕容铎!你讲话客气点,他沈庆之暗使心腹半夜纵火烧毁营房,难道就是什么好汉?”
烧毁营房?周围人诧异的看着沈庆之,沈庆之冷笑起来:“慕容大人你要找不痛快那就明白着来,半夜走水也赖到在下头上,在下可当不起纵兵毁营的大罪。”
“不是你是谁?”叔孙承德随即告知周围,就在林中野和他部下交接之后,营内忽然起了场火,把马厩和左营粮草烧的一干二净,风大火大,不是陈度带人拼命扑救,整个大营能被烧的干干净净。
“那些士兵呢?”尔朱平问。
“全部袖手旁观,哪里喊得动一个,还有些烂兵居然那里说,烧的好,反正不想干了之类,陈度现在还在那里救火,我这是准备连夜回金陵,找总督大人问个明白,这到底还是大燕的天下!”
说着,他又对沈庆之喊道:“别告诉我这些和你没关系,连他妈的兵册房也烧了!”
韩中正忽然开口,但语气平静的对叔孙承德道:“叔孙大人,上次你勾结淮左一事,老夫和在此的诸位没和你计较,今日你一得知调令就抢先跑去要兵,庆之也没和你计较,这人离了营,发生什么事情后你不敢担当还跑来找到他头上,就叫欺人太甚了,莫非你当老夫真没有脾气?”
他甚至还面带笑容,偏偏叔孙承德和尔朱平都忽然感到身上有些发冷,韩中正又道:“再问烧了营房对庆之到底有什么好处?对你叔孙承德又有什么坏处?”
这句话说出,尔朱平和慕容铎一想也对,说起来这是大罪,不过谁会没事情给你上报去,何况谁不知道稷山旧人肯定会散,你叔孙承德已准备另外召军,那么沈庆之要使唤部下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干嘛,慕容铎道:“你自己恶心了人,惹得事情怪谁?”
“如何是我…”
慕容铎显然是铁了心和沈庆之结交的,才不管叔孙承德这货的脸色,毫不留情的骂道:“不是你今儿屁颠屁颠的窜过去,能恶心了那些兄弟?要说你自己放火陷害庆之,谅你也没这个胆,要说庆之放把火就为恶心你,你配?也就那些兄弟看不惯你这勾结淮左的小人,于是闹了一场,我告诉你叔孙承德,你是聪明人就别再唧唧歪歪,不然别怪老子存心给你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别人只知道你这废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