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声宣布,主营三纵由他带领,贴江北南岸上,直抵鞍山后,协助丁恒东部,准备接应沈庆之部回撤。
然后道:“主营一二纵,即刻启程贴江北岸走,过鞍山渡埋伏于滁州营对岸江心岛边,全军不可掌灯喧哗,不可暴露行踪。”
“是!”
他的手下心腹杀气腾腾的道,娘的,坑我们将主爷要有代价!今天弄死他们。
慕容铎又令:“闫振平。”
“…在。”
“你愣什么?一刻后,准备领本部沿江心向上,大造声势吸引对方水师主力注意!待你战起后,主营军马会去纵火焚烧其大营,然后再回头,配合你部夹击对手。”
“是。”
闫振平连忙道,可他心中诧异极了,这厮居然能安排的这般条理分明,难道过去真是在装疯卖傻,还是沈庆之有识才的慧眼?这时慕容铎看着他得意的一笑:“怎么,不服,告诉你,本来老子准备自己领军北上的,但想想之前你联合孙正川坑了老子一把,所以就把这苦差事给你去干,算出口恶气!”
他几个心腹立即附和说闫振平做的不厚道,你特娘的装的差不多就行了,老大都被关起来了你还不出来?哥们你今儿可不仗义!
慕容铎听的暗爽,不过他很快就摆手骂道:“好了,老闫也有老闫的难处,这是老子和他的私事,你们也别落井下石,别特娘的以为你们就是好人,怎么,把老闫搞趴下了,然后老子把军务财务权给你们?屁!给你们管不要三天,老子的水师营就变成秦淮河上的窑子了!”
说完大吼道:“全滚,打赢了爷有重赏!”
帐内顿时大笑一哄而散,唯独闫振平没走,往日他总有些轻视对方,可到现在他才知道慕容铎不过是小事上装装糊涂,其实什么都有本帐在心中。
想着这些,他叹了口气,对慕容铎认真的赔罪道:“今日末将…”
“走吧!老子真计较你就不会这样。”
说着,慕容铎轻轻一拍他的肩便向外走去,看他腰背挺直步伐坚定,竟平生一股雄烈之气。
沈庆之记忆中那场大剧的帘幕,就这样被这些大燕的忠臣,逆贼,未来的英雄,走狗,乃至敌人们一起慢慢的拉开,不过剧本已经改变。
而在这片将起未起的杀气中,遥远的姑苏府寒山寺内,有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正缓缓拜倒在佛前,上次她祈求佛祖能保佑她的父亲,于是英雄横空出世,这次她是来祈求佛祖,让传奇再续辉煌。
“求慈悲的佛祖保佑他吧,求慈悲的佛祖保佑他,让他的一切对手,头疼腹泻腿脚发软,羽箭受潮射不动刀子生锈拔不出,枪头莫名就掉,战马跑着就瘸,最好佛祖您把那尔朱大石和宋铎什么的现在就收了去吧,不不,等他到了再收,不能让他功名不成,嗯…”
求佛求的如下降头的韩诗琪努力在想,自己还有什么条件没说,茶树姑已吓得在她身边对佛祖拼命磕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家小姐年轻无知,求佛祖…”
“茶树姑!需知罗汉也有降魔杵,姑娘所求不是冒犯佛祖,你再捣乱小心我今晚烧菜!”
“小姐…”碧螺春劝道。
“老娘看上的,在家会乖,在外能狠,是横刀立马的男儿,顶天立地的豪杰,佛祖定会保佑他的!”
苏绣娘赶紧附和:“是,是,是,小姐说的对,姑爷,咳,沈将军好厉害的。”
“你又不懂武艺,不要乱说好伐,那不是好厉害,那是非常厉害,你听过有人把我姐夫打的服软的吗?”
孙姑爷居然被小姑爷打的服软的?茶树姑惊讶的看着她:“哎呀,这不得了,这厉害啊。”
“是啊!”韩诗琪脆蹦蹦的道,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低眉敛目端坐经室的寺庙老主持,静听殿内群雌粥粥,哪怕他往日心如止水,今天也不禁莞尔,心想那沈庆之这是要去淮左?善,韩中正的女儿倒有份真悟性,不破不立,需知菩萨也挥降魔杵!不过,就是太孩子气了些,不晓得沈庆之那等杀伐果敢的悍将可受得了她。
不愧世外人,能破一切虚幻荣华,只听就知那定是场女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