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石再问:“那么当时赫连大人说什么的。”
他的威严之下,信使哪怕听出他话风似乎有些不对,也只能如实说,赫连喜银当时说,平南公你这是何意,本郎中乃天子门生岂是你帐下走狗,说用就用,说赶就赶,之类。
但随即,这位亲卫信使强调说:“禀大帅,我家大人本欲劝尔朱平等就此罢手,是赫连喜银前去时,威压对方耀武扬威说大帅将至,速速投降之类…”
他说的是实情,问题是尔朱大石已先入为主,便冷笑起来:“从你进帐至今,提及赫连大人都是直呼其名,慕容平南就是这么教导部下的?”
赫连喜银叹息道:“也难怪他们瞧不起在下就是。”
“此话怎讲?”
赫连喜银垂泪:“刚刚没有和大帅提,是怕丢人,在下说是和慕容平南争吵,其实是被他大骂鼠辈然后派人持棍打出帐外的。”说着他举袖掩面,看那模样他好像下一刻就要去自尽去了。
尔朱大石震惊,立即问:“当真?”
可怜慕容平南的亲信做梦也想不到尔朱大石进来后,十句有八句只问平南公如何对待赫连这废材的,但他没辙,只能为慕容平南辩解:“是赫连,是赫连大人不听我家大人安排,跑去那边胡乱做主,导致尔朱大人等因此愤怒,从而失去化解可能,我家大人才…”
“我本不想说!鼠辈实在欺人太甚。”赫连终于大叫起来,腾的一下站起质问那亲信:“难道我交付信函后一言不发就走?尔朱平问我,我当然要多劝几句,承蒙大帅虎威,提及大人时,尔朱平倒有些迟疑,但一开信后脸色就变了,这难道怪我?”
随即,他怒视那信使问:“我不知那信的内容,你可知道?”
亲卫张口结舌,不能回答,赫连喜银不依不饶继续追击:“若此刻慕容平南派你递交一信于尔朱大帅,或因其中言语不恭触怒大帅,那么你回头时,他要斩你,你可服气?”
这厮…
至此,尔朱大石终于彻底信了赫连喜银之前的一切陈词,同时想起赫连喜银刚刚说的东边有探马神色狼狈回头一事,便问:“韩中正处如何?”
“回大帅,小人正要禀报此事,韩中正已被围困稷山,慕容大人请大帅速发兵前往,加以照应。”
“是韩中正处生了变故吧!”赫连喜银问。
虽不知真相的他吐出对慕容平南致命的一击后,心中的快意无以复加,那亲卫却脸色剧变,因为韩中正那边确实生了变故,所以慕容平南才派遣他来的,然而现在这气氛下,赫连喜银这一句问的实在令人抓狂!
这亲卫一向对慕容平南忠心耿耿,憋屈至今终于忍无可忍,这就起身红着眼睛冲向了赫连喜银,一拳打出后顺势骑在他身上继续乱打乱骂:“你这鼠辈挑拨生事,自作主张去尔朱平处耀武扬威,才让尔朱平愤怒,现在又来大帅这里胡言乱语…”
赫连喜银惨声嚎叫:“大帅救命,大帅救命。”
“给我拿下!推出去斩了!”尔朱大石气的脸色铁青。
他的护卫们立即上前,架起那亲卫就向外拖去,那亲卫拼命挣扎:“在下死不足惜,大帅绝不可信这鼠辈挑拨,平南公调杨栢烙等前去围困,并欲围点打援以破韩中正,孙正川来袭,双方正在鏖战!”
到这个时候,这名亲卫总算明白再不能实话实说了,可尔朱大石已经不信他,赫连喜银连忙劝阻:“大帅这厮虽然可恶,但杀不得啊大帅。”
满帐亲卫都钦佩的看着这位鼻青脸肿的郎中,就连尔朱大石也不禁想,赫连郎中实在是个厚道人,就在他心意动摇之际,那被赫连喜银恶心的抓狂的亲卫再度爆发,破口大骂道:“老子不要你做好人!”
“斩!”尔朱大石大怒。
“死就死,尔朱大石你枉信好人…”
听他直呼主帅名字,尔朱大石的几个亲兵赶紧拔刀,在这死到临头之际,那亲卫在喊:“真相如何将来你一问尔朱平就知…”
咔嚓一声,已人头落地。
最后一句传入帐内时,尔朱大石忽然感觉到赫连喜银神色有些不对,而就在此时,金陵方向隐隐传来了点动静,他连忙出帐眺望,但金陵雄城方向漆黑一片,问宋铎,他们对面丁恒东部动向,宋铎回报说一切正常,再问右翼羽真偲部情况,回报也一切正常。
尔朱大石却吃了一惊。
如此的话,是谁在攻击慕容平南?若是尔朱平还好办,但假如是韩中正就麻烦了,一想到此,他顾不上重查赫连喜银所言的真伪,派人再探前方,随即思索起来。
赫连喜银却喊了声:“大帅。”
“嗯?”尔朱大石微皱眉头。
猜出他心意的赫连喜银信誓旦旦的保证:“韩中正虽可能走脱,但他绝无可能现在抵达金陵!”
然后他分析道:“据悉新建稷山军有夏都泽,有杨栢烙,合计二万军马,他们便是再弱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孙正川打败。”
尔朱大石示意他继续说。
得到鼓励,赫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