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短短几日,尤其历中原还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就赶紧追问:“你们到底如何厮杀的?”
半响后,陈镇川退下。
如听说书般的韩中正无奈的看着一脸骄傲的沈庆之,问:“你觉得你到底能领多少兵?”
“回大人,在下领军多多益善。”
“你!”
“嘿嘿。”沈庆之忽然顽皮的一笑,周围官兵立即哄堂大笑起来,见这厮居然连韩大人也敢调戏,管仲颜连连摇头,骂道:“不知道你哪里学的本事,真是愧煞我辈!”
不过随即,老统领就正色对沈庆之提出告诫道:“庆之你少年骁勇,又有将略,可谓江东晚辈第一,但切记勿骄勿躁,如此才能走的长远。”
他语出至诚,沈庆之连忙躬身:“多谢大人教诲,庆之当终生谨记。”
韩中正看他这样非常欣慰,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吩咐道:“好好休整一番,等孙统领至,就随我一起前往金陵吧,再告知你的这些子弟们,此番相救之情,本座必有厚报。”
说完,韩中正对四周拱手为礼。
陷阵兵马上下慌忙还礼,随即便去砍伐树木安营扎寨,管仲颜看到沈庆之并不下令,也无一名军官下令,那些士兵却忙的有条不紊,从探水源测光照到除草选材下桩等,无不做的极为熟练老道,一派野战精锐气象。
他不禁好奇的问历中原:“这些是李默教的吗?”
“回大人,是沈督护教的。”
“…李默教他的吧。”
“回大人,李营正为此事也请教过沈督护。”
“…我去休息会儿。”
管仲颜无心再问掉头就走,历中原忙躬身,但他这幅无语的模样,让历中原低头之际也不免偷笑。
临晚,这里的变故被时刻关注这里的金陵方面所知。
慕容平南闻讯后终于失色。
夏都泽被斩,杨栢烙被破,自己新建稷山镇主力尽失,如此自己在外已无兵可用…
“那沈庆之到底是何人?”慕容平南怒视着自己面前的赫连喜银问道。
还不知情的赫连喜银诧异的看着慕容平南,道:“鼠辈尔。”
“…老夫看你才是个鼠辈!”
赫连喜银顿时面红耳赤,慕容平南气犹未消,又骂道:“让你去尔朱平那边送信,你却多嘴多舌说什么尔朱大石军马将至…”
“晚生这是借势威压对方,那尔朱平明明已经动摇。”
“动摇个屁!”
慕容平南不想再和这个废材啰嗦,一挥手,令人将他驱出城楼,赫连喜银受辱大叫起来:“平南公你这是何意,本郎中乃天子门生岂是你帐下走狗,说用就用,说赶就赶!”
“打出去!”慕容平南怒吼道,顺便将手中一块紫铜镇纸砸出,恰恰砸在赫连喜银的脚上,疼的那厮一声鬼叫。
周围那些刚刚被他誉为走狗的亲兵也毫不留情持棍真打,赫连喜银终于抱头鼠窜。
这个时候,他身后又传来一声大骂:“这个蠢货!”
自然是骂他。
慕容平南已经恨透了这厮,问他沈庆之是什么人,这厮信口开河乱加形容,将豪杰说成鼠辈害的自己连丧大军,让他去给尔朱平送信,自己信中客客气气只问韩中正之责,本为和解对持之局,不想这厮竟去耀武扬威,惹的尔朱平暗怒,于是局势再难化解。
偏偏他还以为自己很能,这让慕容平南怎能不恨!
“你才是个鼠辈!”慕容平南再骂一声,却忘记使人看着他。
结果站在外边的赫连喜银沉默半响后,忽然一咬牙,转身下楼带上自己的几个随从,恰恰有探马回头,城门一开,这厮就举起自己的腰牌,出了城。
不想,这厮出城后立即绕城转圈,原来他要绕到金陵南门去,从那边进城投靠丘林德等。
慕容平南得信后猜出他的目的险些给他气中风了,可惜已追之不及。
然而就在这时,金陵西向的地平线上,涌出了一片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