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那位王老板时,面临群匪当即一哄而散的。
他再看看左右,忽然看到下午鞭打自己被殴的马夫,沈庆之不由咧嘴一笑:“你也活下来了?”
那马夫现在哪里还敢和他放肆,看到他询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腿都有些软了,那位护卫这时又问道:“小孙,敢问你?”
“若是平常时期,你家老爷也该叫我一声大人,其他的就不多说了。”沈庆之丢出这一句后,就冷眼看着那几名护卫问道:“主辱臣死是本分,你们当时见到群匪作乱,慌了手脚也不稀奇,我不也先跑的吗,不过如今已经看清群匪的虚实,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胆气和一份忠义,敢去夺回你们的主家。”
哪怕月色朦胧光线黯淡,沈庆之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面的杜明律脸上的一层羞惭神色,而那几个护卫也纷纷惭愧的低头。
沈庆之见他们意动,便道:“我们现在有近二十人,从正面下山,杜明律你带五个人从右边,你。”
他指着几名护卫中最魁梧的那位吩咐道:“你带剩下的从右边出。”
然后他回顾左右:“我先杀出,砍翻一个后,杜明律便出,等贼势大乱时所有人出动。”
说完步骤后,他又解释道:“对方本就是乌合之众,现在也毫无防备,之前他们抹黑杀出我们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慌乱,但现在却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多少人,搞不好还以为又一拨道上的朋友来黑吃黑呢。”
他说的这么有趣,便是这种情况下,周边人也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紧张气氛一扫而空,人心也略微安定了些。
沈庆之接下去又再详细安排道:“到时候有家伙的当先,没家伙的跟上,砍翻一个就捡起一把家伙,三路搅入群匪之中,我负责抵挡对方身手好的,你们几位不必管我死活,只要埋头砍杀那些弱匪便是功劳,不要怕,对方绝对撑不住会崩溃的,明白?”
他说话时,语调平稳低沉,安排时从如何分兵反击到如何厮杀都很详细,就仿佛军中将领临阵厮杀一般的大气。
在场的心中一算,觉得也确实如此。
杜明律看着他,不由想起沈庆之刚刚说的,若是他的主家其实也该叫他一身大人,于是忍不住又问道:“敢问大人,您是军旅出身?”
沈庆之皱起了眉头:“不该问的就别问。”
这所谓气势,还真的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玩意,如果上午的时候沈庆之对他们说这样的话,最不济也要被一群苦力嘲笑一番,然而此刻他这般说话后,其余人等却只有敬畏,尤其那几个护卫,见沈庆之视线扫来,忙纷纷低声道:“大人,那我们何时动手?”
沈庆之横刀在手诧异的问道:“不是此时还待何时?”
他这样的杀气腾腾,快意恩仇从不过夜,让周围的一群人都为之热血沸腾,中午被他揍过的那苦力一咬牙:“老子捡根木棍打下去,也要敲断他们的狗腿。”
然而,杜明律却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沈庆之问道:“大人,您难道就不担心您出去了,我们这些人不动吗?”
一群人立即看向了沈庆之,以为他会发怒,沈庆之不过一笑而已,便提着刀独自先向着山下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杜明律叹息了一声,对着自己相熟的那几个兄弟,尤其那位负责右边伏击的护卫低声道:“宋*平兄,如此人物我当誓死相随,若等会我还能活下来,定请各位喝酒作乐。”
说完一抱拳:“告辞。”
他转身便走,两个护卫一咬牙也跟着他走了过去,三名苦力忐忑下最终也跟上了他的脚步,其余的人则在那位叫宋平的护卫带领下,悄悄的向着山右绕去,如果有人看到他们此刻的摸样,一定不相信这群人在一刻之前还曾被群匪追的鸡飞狗跳哭爹喊娘。
沈庆之把这些都听在心内,才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
不多久后,他便下到了山脚附近,躲在一颗树后,冷眼打量起那群匪徒来。
这些匪徒将肩膀中了一刀的王老板丢在一块破车板上后现在正坐在一堆堆的火堆中间,大口的吃肉喝酒,他们能如此悠闲不过是知道如今官府不力,又临靠山丘密林,一旦有什么动静的话,也能立即跑掉。
只是他们根本想不到,那些被他们砍的逃命上山的人还敢回头,因此这群匪徒现在坐的相当松散,七零八落,有些甚至还睡在地上。
其中精壮些的在内圈,大约八九个,但其中四五个都已经带伤,一群瘦弱的则在圈外,沈庆之靠着树后,离了百十步远都能听到那群人还在那里咒骂着,说什么今日手背,还被翻了几个兄弟之类的,看这情形已经骂了半夜了。
又等了会儿,沈庆之见对方真的麻痹大意毫不担心,也估算着其他人早已经在等自己动静了,便握着腰刀,选火光照不到,或者暗淡的地方,悄悄的贴地向着匪徒圈匍匐着爬去。
等爬到再近几步就很有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时,他便忽然跳起,暴雷似的一声喝,一脚将身前不远处的一片火堆踢向了群匪中圈,还顺便从身侧一出火堆内拔出了一根下半截已烧的